她不禁在他怀里笑成了一团,道:“若那心高气傲的严娘子听到你这番话,晚上都不用睡觉了。”
被气的。
她还是头一回知道,恒景那么会气人。
恒景不禁更紧地抱住了她,以防止她笑得太激动摔下马去。
似乎被她这笑声感染,他嘴角的弧度不禁上扬了一些。
好吧,若是知道她会那么开心,他还是愿意花一下心思的。
时颜笑完了,便说回了正题,眼眸微光一闪,道:“方才那个女子,是严家的人,也就是……韩圻年的夫人娘家那边的人。”
方才那些女子去换衣服的时候,她让马管事把这些送礼过来的家族名单给她过目了一遍,看到写在第一行那个严家,她立刻便想到了韩圻年的夫人。
她可不会忘记,他那个夫人,可是也姓严。
一般列这种名单,都是按照家族的影响力由大到小往下列的,严家会在第一位,说明严家在西南道是最有影响力的家族。
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韩圻年在西南道做出养南越士兵这样的龌龊事,定然需要有一个自己完全信得过的心腹在附近监工。
而韩家虽然旁系众多,但直接派韩家的旁系过去,只怕会很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
恰好韩圻年的夫人严氏,就是他当初任西南道节度使时娶的,严氏的本家就在西南道,让这样一个本来就驻扎西南道、又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家族替他监视在西南道养南越士兵的事,可以说是最好的选择!
因此,西南道的严家不仅是韩夫人的娘家,更是严氏的本家!
恒景眉头微蹙,不禁轻嗤一声,道:“怪不得……”
怪不得那个女子那般胆大包天,目中无人。
他不禁又低头看了怀里的女子一眼,道:“既然如此,你还把她留下来?”
只怕严家这般对他示好,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他们心底里可能还想着韩家什么时候就会派兵过来,重新收复西南道。
只是,不管他们做什么都来不及了,他如今重建西南道,第一个开刀的,定然就是严家。
时颜也是知道他要做什么的,朝他淡淡一笑道:“严家这不是把她送过来了么?既然人送过来了,便是我的人。
我也给了她机会走,她就是不走啊。
我虽然与韩圻年有仇,但我也不是那种会无故迁怒的人。
我说了,我会给她们机会过一种新的生活,我就会遵守我的承诺。
至于她们会不会领情,便是她们的事了。”
恒景忍不住低低一笑,“是,她们都是你的人了。”
时颜斜瞄了他一眼,“恒都督似乎很不服气啊?那你说说,她们不是我的人,还能是谁的人?”
恒景嘴角忍不住扬得更高,紧紧抱住怀里的女子,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轻笑道:“没有谁的人,连我都是属于陛下的,她们自然都是陛下的人。”
时颜这才撇了撇嘴,有些满意地暗暗扬了扬嘴角。
恒景不禁抬起手,轻轻摩挲着她偷笑的嘴角,道:“对了,方才你到底承诺了那些女子什么?怎么她们竟都那般不敢相信,仿佛你说了什么无稽之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