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回到客厅的时候,她的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脑海中也过了好多个解释和说法,她相信自己。
但客厅什么人都没有了,谢延舟和温岁都不在了。
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怔了许久,然后,扯了下唇角,眼底是明晃晃的荒唐和讥讽。
地下停车场的车子里,车顶灯开着。
谢延舟开着车窗,手肘横在了窗沿上,他抿着唇,没什么表情,喜怒难辨,静静地听着温岁的话,然后他从中控台拿出了一包烟,漫不经心地咬在齿间,没问一声,就点燃了起来。
火苗亮了下,又熄灭,猩红的烟头闪了闪,烟雾就开始缭绕,他深邃的轮廓隐在了白色的雾气后,更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温岁愤怒之后,却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无力感,她盯着停车场的灯:“凭什么呢,为什么我的人生甩不开闻柚白,没有她的时候,我就是所有人的小公主,有了她之后,她什么都比我好,他们说她比我漂亮,比我聪明,比我优秀,她为什么要是爸爸的女儿,爸爸为什么要背叛妈妈?”
她忽地崩溃,声音哽咽:“延舟哥,我是不是很没用?我不要输给闻柚白,为什么你要帮她,为什么你要跟她在一起,你以前答应了我妈妈,要永远保护我,她现在应该在乡下,应该嫁给老男人,她凭什么过得好?生来带罪的人。”
她转过了身,咬着下唇,扑进了谢延舟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的肩膀,眼泪扑簌簌地滚出:“我真的那么差么?我比不过闻柚白么?”
谢延舟把烟灰弹在了窗外,没动,低眸看着她抱着自己,却忽然想起了一小时前,闻柚白也像这样抱着自己,不,是不一样的,她不会只单纯地抱着他,不安分地手指总是会撩拨他。
温岁再问:“我比她差么?”
谢延舟神情淡淡,语气更是风轻云淡:“她跟你没得比。”
就这么一句话,就让温岁笑了起来:“那你要继续宠我。”
谢延舟很轻地笑了下,似是心不在焉:“我还不宠么?你要办巡回,舔着脸送了那么多张票,你闹脾气找了个男朋友,我也拿你没办法。”
温岁擦了擦眼泪:“谁让你找闻柚白气我的。”她现在冷静了下来,但又突然被烟味呛到了下,她咳嗽着,撒娇:“不要抽烟呀,我不舒服。”
谢延舟没当一回事,神情淡漠地抽完了那根烟。
温岁不知道为何,突然想起,之前闻柚白不让谢延舟抽烟,他脸色虽沉,却也很快就灭了烟头。
她忽然开口说:“我跟男友分手,你跟闻柚白也分手。”
谢延舟没什么表情,语气冷淡到极点:“你先分手。”
温岁听出了几分赌气又吃醋的味道,她又满意了:“我就知道,你不喜欢她那种女人,不过就是玩一玩。”
谢延舟扯唇笑,瞳仁漆黑,他和闻柚白本来就只是一场交易,谁都不是善男信女,何必掺杂感情骗局。
“你不要被闻柚白骗了,这个小孩肯定不会是她生的,她肯定告诉你,这个孩子是她生的,对不对?”温岁现在也想明白了,“她以前说过,她很讨厌小孩的,她的人生绝不会复刻她妈妈,真不知道她在骄傲什么,而且她为了保持身材,也说过不会生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