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柚白知道他这番年岁和阅历,看她就跟看搞小动作的小孩一样,干脆就不遮掩自己的野心:“我想赚钱。”
温先生挑眉讶异:“是想要权势的那种赚钱么?”
“是。”
“你想怎么赚?”
闻柚白把自己写的几个计划书都拿了出来,温先生认真地看,也给了评语:“太年轻,不过也有道理,可以一试,反正战投部都亏了那么多钱了,也不缺这点钱。”
他说这些话轻飘飘的,带了点调侃,倒像是撒钱图美人一乐。
闻柚白难免想到谢延舟那群年轻的男人,若是温先生再年轻些岁数,谢延舟在他面前,根本没有任何优势。
他在那之后,也没给她具体的帮助,闻柚白仍然在战投部兢兢业业地工作,也按照流程进了几个项目组,但她的项目书经过senior的修改之后,被上面批准了。
闻柚白忙得恨不得将自己撕裂成好几人,她频繁地出差加班,驻扎在项目现场,只能留小惊蛰在家,好在小惊蛰很乖,也不需要她多操心什么。
近一年温元厚都差不多忘记闻柚白了,生活平静,事业顺遂,岁岁也足够听话,在舞蹈上的名气,连带着他去应酬的时候,都会被对方捧场几句,脸上有光,就差还没结婚了。
岁岁现在对结婚的观念倒是让他都忍不住惊讶,她想继续自由,也要延舟哥,还要更多的情感寄托,他骂过她,还没说什么,她就哭得梨花带雨,让他心疼,反正谢延舟愿意哄着她,那就这样吧。
谢延舟这几年也总往国外跑,大概也是托人找闻柚白,温元厚笑了一下,可惜茫茫世界,想找一个被刻意隐藏起来的人是很难的事情。
在今年闻柚白毕业之后,他出去得更加频繁,大概还在疑惑,为什么读完书,还是不肯回来,不肯出现。
在温元厚看来,他不觉得这是爱,也不觉得是什么深厚的感情,不过就是男人的不甘心和难以磨灭的兴趣罢了,谢延舟的寡情凉薄有目共睹,这几年他身边少过来往的女人么?
更何况,有什么感情是时间无法消除的?谁离了谁都能活下去。
徐家那个小子不也是,闹了一阵后,也安静了。
三年的漫长时光,谁愿意一直停留在原地,一直等着可能永远不会回来的人,何况这是个纸醉金迷、绮丽轻浮的世界,而他们正是定义这个世界游戏规则的人。
如果谢延舟有足够的魄力和勇气,赌上一整个谢家来跟他抗衡呢?
温元厚笑了笑,只怕他早就告诉谢延舟闻柚白在哪了。
只可惜,爱情哪里有那么伟大,更可能这根本就不算爱情,先不说谢延舟还做不了谢家的主,他就算成了谢家的主事人,爱情恰恰是最不值得提起的一样东西,他做任何事之前,都得先考虑到依附着谢氏的宗族里的其他人,再考虑到为谢氏工作的那么多普通人的生计。
他可以不当人,但得有企业家的社会责任心。
只有一无所有的时候,才会幻想会为了爱情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