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之间的相处,要么两厢欢愉,要么彼此折磨,要么一人欢喜,一人痛苦,他所有的冷静自持,在抱着她,让她陷入自己的胸膛里,闻到她身上的气息时,全都消失了。
残忍而恶毒。
这是闻柚白对他的评价。
倒也不算失真,他的确是想,她在信里怪他不爱她,怪他不给她拍照,不给她扎头发,怪他忽视她。
可他现在无法放手了,她却总想着跑开,在没有她的这几年里,他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痛苦,怪他站得不够高,怪他的牢笼不够牢固,才让他的鸟儿飞了出去。
眼下将她抱在了怀中,他才觉得空荡缺失了三年的胸口,终于不再萦绕着呼啸的寒流。
他想说的太多了,但喉咙的滞涩感却怎么也消散不去。
三年,人生能有几个三年?
一开始总找不到人影,没有任何消息,他也平静了几天,就等闻柚白的面容慢慢模糊,却没有,越发清晰,越发让他烦躁,他能回忆起她细微的小动作,她看他的笑眼,她扑过来抱他的模样,每一次的回忆都像抽气筒,慢慢地抽干他周身的空气,让他胸闷窒息,痛苦难当。
几乎成了执念。
当硬科技赛道跑了起来的时候,他却忽然起名柚白科技,很土对吧,但是他没有多想,就这样拍板了,他本来是想叫柚子科技的,更土了,就这样他被那群朋友笑了好多天。
“深情不见得,倒是挺好玩的。”
“只能说闻律师手段高超啊,令人恋恋不忘。”
“不是说她被延舟赶走的么?”
“赶走怎么了,反正在一起快乐就好了,想快乐就把人找回来啊。”他们的言语中完全没把女孩当成人,只当做了一样能让人快乐的物件或者宠物。
那时的谢延舟耐心告罄,竟是澄清:“我没赶走她,她也没离开我,她出去深造了。”
那群人一怔,又笑:“现在养小情人也升级了,吃喝玩乐不够,还要讲究书读得多,哎唐子,你上次不就找了个女大学生么?”
……
谢延舟情绪闹腾得汹涌,冲击得他几乎无法自控,用力得要将她掐入身体中:“温元厚的私人飞机好坐么,我也买了一架,就叫柚白号。”
这几年的资本发展的速度快得吓人,对于富人来说,钱都不是钱了,别说谢延舟能买得起飞机了,闻柚白上次看有些大网红都动曳赚几个亿买了飞机。
她不想跟他说话,却忽然感觉脖子有些湿润。
他在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