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那么多空房间,不够她造的?”闻老爷子大骂。
但骂完又忽然有点心虚,他有了些许印象,岁岁大闹了一场,折腾了一番,他当时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谁都不知道闻柚白还会不会回来了,何况,她虽然聪明,但她没有孝道,连自己的父亲都胆敢算计,他当时也是想着给她一个教训。
闻柚白的车子停在了闻家的庭院里,昏黄的路灯幽幽地照着前方的路,有人出来迎接她,笑道:“二小姐,老爷子等你许久了。”
“我带她进去吧。”有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正是阴魂不散的谢延舟,他此时又恢复了一贯的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尤其在外人眼里,但跟他相处了许久的闻柚白,知道他私下里面对着她的时候,几乎难掩他身上的劣性。
他距离她有些近,她没看他,只是往前走,淡声道:“这是闻家,我姓闻,不需要你带。”
谢延舟笑了笑,但眉眼间的神色却带着隐忍,太阳穴的位置青筋微浮。
他低声:“徐宁桁送你的发夹,就那么舍不得?”
她抿唇不愿意开口。
“他的一个发夹你就心疼得不行。”他顿了顿,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我们的四年,你弃之如敝履。”
在进入闻家大门之前,闻柚白终于冷淡开口:“谢延舟,徐宁桁是我的高中同学,是我的好友,是我珍惜的人,他送的每一样东西我都会好好珍惜,而你……”
剩下的话,无声胜有声。
她可以不说的,他也会明白她的意思。
可她笑了一下,眼底没有笑意:“谢延舟,你根本比不上徐宁桁,你不配跟他相提并论。”
谢延舟站在原地,握拳掐紧,绷直唇线,比起怒意,更多的是无力和失落,他站在背光的地方,冬夜的寒气侵袭,冷到了骨子里。
他原本是要来说什么的呢?
好像也不是,只是知道她要回闻家,想来看看她。
他,就是想她了。
闻家灯火刺眼,餐桌旁坐了许多人,闻老爷子慈祥地招手让闻柚白过去,闻阳冷着一张脸,许茵也根本没去看闻柚白,温岁笑意不明。
闻阳讥讽许茵:“你女儿回来了不去打个招呼,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