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就担心,如果她把小惊蛰带在身边,温岁会不会对她做什么?
视频通话挂断了之后,照顾小惊蛰的阿姨给闻柚白发来了一段监控视频,小惊蛰不学习、不跳舞弹琴的时候,就会跑到闻柚白的房间里,不知道做什么,一个人静静地待着,说她想妈妈了,她也会突然看着门口的方向,好像在期待有人会突然回家。
闻柚白躺在床上,伸出手遮住了眼,眼眶滚烫,泪意微湿。
她想,如果真的有人要对小惊蛰做什么,远在海外说不定还更危险,她甚至都无法及时赶到。
但她要怎么做,才能保护得了小惊蛰。
谢延舟第二天醒来,是趴着的,后背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他脸色淡淡,察觉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心念微动,下意识哑声道:“柚柚。”
“延舟哥,你醒了。”
谢延舟说不清他心脏听到温岁声音时的难受,他拧眉:“怎么是你?”
温岁手指紧了紧,笑道:“不然呢?你说闻柚白么?她还在家里。”
“你守了一夜么?”
“嗯。”温岁现在脸色有些苍白,她垂着眼睑,“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让人送来。”
谢延舟盯着她的脸,说:“你快去休息吧,我通知助理过来。”
温岁向来娇生惯养,也的确有些撑不下去了,她觉得闻柚白已经输了,他最难受的时候,闻柚白都没陪在身边照顾,就算后面再来也没有任何用处了。
所以,温岁放心地离开了。
谢延舟一人静静地待在病房,他有一种在心理诊疗室的错觉,四周空荡荡的,没有其他人,他有些失态,想到他为救她受伤,但她却丝毫不关心,不放在心上,根本不在乎他的伤势如何。
乔跟助理一同推门进来,助理连忙去处理琐碎的事情。
乔作为朋友,先担心的肯定是谢延舟的伤势:“这是怎么了?是高空抛物被砸到了么?你昨晚不是在家吗?在家也能被砸啊?”
谢延舟不能坐直,也不能靠着,只能趴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姿势问题,还是因为受伤,他看起来莫名透了几分脆弱,在隐忍,浓密的睫毛微垂着。
乔蹲了下来,像摸大型犬一样,摸了摸他的脑袋。
乔问:“疼不疼?”
谢延舟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道:“乔,我想柚子了。”
“你这伤是为了救她啊?”乔福至心灵,“但她在照顾别的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