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的闻柚白在信纸上写道:“徐笔友,收到你的信了,这几天很忙,等你出院的时候,会去接你。”
她没有落款,只是依照习惯,画了一个可爱的柚子图案,但她没有画画天赋,倒像是一个柠檬,她轻轻地笑了。
闻柚白下班后,把信往医院的地址填写了,她回到家里翻找了很久,终于在一个装着她从小学到大学材料的文件袋里找到了那几张明信片。
她深呼吸,她都忘了这些明信片上面是有字迹的,是徐宁桁手写的,但是小时候的字迹和现在差距很大,看着并不像,让她去认,也是根本认不出来的。
小惊蛰进来闻柚白的房间,她眨眨眼:“妈妈,你在看什么?”
她坐在闻柚白的身旁,靠着她。
闻柚白把明信片给她看。
明信片上的各个国家城市的地标,小惊蛰都认识,只是她也没游历过很多国家,那时候闻柚白忙着工作学习,而且温元厚不许他们离开那个地方。
“这是谁写给你的呀,妈妈?”
“徐宁桁。”
小惊蛰瞳眸漆黑,眼睛亮亮的:“徐粑粑去过好多地方,他还给妈妈写信。”
“是啊。”
“我以后去玩,也要给周洛写信。”
闻柚白侧过脸看她:“周洛是谁?”
“周洛目前是我的男朋友。”小惊蛰一脸坦荡,“我现在喜欢他,所以我会给他写信,等我不喜欢他了,我出去玩就不给他写信啦,而且我认识的字也很少啦,妈妈,我写不来。”
闻柚白轻笑,眼里的光悠长:“所以,喜欢才会写信吗?”
可是,这只是一个志愿者活动啊,唯一能证明的只有徐宁桁的善良。
徐宁桁出院那天,闻柚白去接他了,谢延舟还没出院,其实他早就可以回谢家了,谢家有专业的医疗团队,但他不知道在等待什么,亦或是期待着什么,只是希望那个人会真心想来看他。
但一次都没有,他每次都空落落地看着推门进来的人,永远都不是她。
而这次,她又来了医院,却是来接徐宁桁。
谢延舟站在病房的窗户口,温暖的冬日阳光洒了进来,笼罩在他身上,但他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暖意,如坠冰窟,从外冷到了内心深处,就连骨头缝都是疼的。
他静静地看着闻柚白带着小惊蛰接走了徐宁桁,他们三个人笑得很温暖,就像是真正的一家三口,而徐家的父母也来,他们有些惊讶,但不像谢延舟的父母那样,当场不礼貌地冷脸,还是笑得得体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