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想,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她的社交圈,却被人排斥厌恶,而闻柚白呢?她以前在他的社交圈子里,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他们排斥厌恶她,随意地编排轻贱她,没人看得起她,也不愿意带她玩。
他那时是怎么做的?
是无视,是冷漠,甚至有时候还会不耐烦地对她,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别去管就好了,别斤斤计较了,他们爱说什么就什么。
他明知道她融不进他的社交圈子,他只要上点心,主动跟其他人介绍她,就会是不同的局面,而他却放任她每次孤零零又尴尬地坐在角落,遭人奚落。
而现在,他只是被她的朋友们冷落罢了。
如同自虐一样,看着闻柚白和徐宁桁的恩爱,他们之间的互动很自然,相濡以沫,互相扶持,恩爱两不疑。
谢延舟也能感受到流淌其中的情意,他脸色难免阴沉了些,绷直了唇线。
闻柚白面对着他的时候,冷着一张脸,保持着生疏的距离,而对着徐宁桁却像个软骨头一样,全身心地依赖着他,这还是在人前,那其他人看不到的人后呢,他们又做了什么?是接吻,还是拥抱,又或者亲昵交缠?
他只要浮现丝毫的念头,就疼得几近窒息。
她声线温软,曾经专属于他,而现在只会喊着徐宁桁的名字,甚至还要残忍地告诉他,他曾经的温存都是他冒充徐宁桁,是他偷来的。
他透过病房的窗户,看到天幕渐沉,他微微扬起头,怎么可能会甘心,他在改了,他们曾经也有那么多美好,他怎么能将她拱手让出去呢?
一直到闻柚白休息,谢延舟也没能跟她说上话。
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离开了,徐宁桁也和谢延舟走出了病房。
徐宁桁说:“延舟哥,谢谢你来看柚柚。”他一副正宫丈夫的主人语气。
谢延舟扯了下唇角,看着他的眸光意味深长又幽深:“徐宁桁,你想拥有宝藏,你也得看你有没有本事,你对闻柚白又了解多少?她和温先生的关系你知道么?”
徐宁桁手指微微掐紧,就又听到谢延舟冷漠笃定的嗓音:“闻柚白最终会是我的妻子,老婆,太太。”
徐宁桁心脏重重蜷缩,坠落在地。
“痴人说梦。”
谢疯子之所以是谢疯子,是因为当他决定做一件事,不管其他人怎么阻止,只要他人没事,他就会去做的,他大半夜又进了闻柚白的病房。
闻柚白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她还以为是后遗症,睁开了眼,有些醒了,却发现是谢延舟,他凑在她的唇畔,亲她,轻轻地舔舐着,并非以往那种掠夺式的拥吻。
当然,她现在的身体条件也不允许。
很奇怪的是,她并不生气,大难不死后,只想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她困困地推了下他,故意喊他:“老公……宁桁,别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