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柚白不发表任何的看法,也用沉默拒绝去选款,只冷淡地看着他选中了一款,再给他自己的无名指上戴上了戒指。
他有一双漂亮的手,也是性感的手,有些男人的手只有漂亮,却毫无张力和欲望,而他手指修长却有力,手背上隐约可见起伏的青筋,映衬着简单的婚戒,透出了一股压抑克制的冷淡理性。
她心尖痒了一下,面上却丝毫不显。
谢延舟也想给她戴上那枚女戒,她任由着他捧住她的手,她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地垂着,姿态慵懒,嘴里却笑道:“好巧,我上一次结婚用的也是这个品牌。”
这句简简单单的话却让周围的气氛都凝滞了下来,能说会道的经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在余光瞧见谢先生冷冽如寒冰的面容后,更是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没人会因此觉得他卑微,只是暗自佩服这个女人,居然敢在现任面前,提起了前夫,还有,原来,谢先生真的会选择二婚的女人啊……
然后,他们又听到了闻柚白含笑的温柔嗓音:“你现在买婚戒不是时候,我们的关系还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
语气没有讽刺,却处处都是讽刺。
谢先生也会轮到倒贴女人的时候了。
周围的几人都沉默着,生怕在怒火崩溃边缘的谢总发火,也怕周围的这些珠宝遭了殃,虽然说,谢总有能力赔偿。
僵硬的气氛如同绷紧的弦,直到闻柚白收回了手,面色平静地往外面走去,平静道:“别在外面发疯,有事情回去再说。”
看吧,她也学会了倒打一耙,给他戴上了脾气暴躁易怒的帽子,全然不提是她故意激怒他。
经理下意识对闻柚白生出了感谢,觉得她还挺有同理心的,知道两人的感情争执不该影响到别人。
谢延舟现在的要求底线在不知不觉地放低,是个男人,都不会忍受她这句话,但他选择性地只听到了“回去”两个字。
他应该满足的,她说回去,也就是回家,那是他们两个人的家。
他应该是擅长隐忍的,来日方长,她能爱过他,她就能再喜欢上他,有些人总会说,人不会踏入同样的河流两次,却早已忘记人的本性更容易重蹈覆辙。
他会扮演好一个完美爱人,完美的父亲。
闻柚白的合伙人律师从前在合作项目的时候,就见过闻柚白。
那天面试完之后,团队里就讨论过要不要留下她,法律圈子就这么大,负责招聘的人也做过背调,给她以往实习的律所团队发了邮件询问,又问了同为校友的律师们,得出的结论都是闻柚白工作水平高,学习能力强,职场性格也很不错,生活态度积极。
合伙人唯一的疑惑就是,她明明是闻氏的千金大小姐,也在闻氏做到高层了,怎么突然就放弃了闻氏的岗位,回到律所?
秘书说:“听说闻律师前段时间受过伤,身体不太好。”
“休养?”合伙人眉头紧拧,“来律所休养吗?这律所是能休养的地方吗?这边的工作强度多高,是个学法律的人都知道的吧。就算她想来休养,好歹也走个VIP渠道,找人来打个招呼吧,而不是自己一关关地面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