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下次我会袖手旁观,看着你被打。”
前半句还好好的承认错误,后半句又是能一口唾沫淹死人。
“怎么说你你还不高兴了,我这是将伤害降到最低,不想咱们全军覆没啊,至少最后留个收尸的人。”
程辰嘟囔着嘴,将身体的中心靠在椅背上。
“不过话说,你当时砸完,抵在他脖子上的时候想什么呢?”
这是程辰一直很好奇的事,他对像莘夏那种病态的将人的生命视如蝼蚁无法感同身受,虽然现在他们的关系比早年间缓和,但他自始至终还是害怕,不敢问出口。
作为程辰一直看好的张芒,如今做出相似的事,他真的很难忍住不去打听。
张芒一副认真在思考的样子,犹豫片刻,才开口回答程辰的问题。
“以前莘夏手把手教我拿刀时,我心里是充满恐惧与害怕。这一次,好像要平静了许多。”
张芒的话音刚落,程辰又乘胜追击追问道。
“那他要是后来动了,你会不会真下手?”
“我控制力的不是很好,警察若是再晚来些,我可能已经扎进去了。”
张芒此时说话的态度简直和莘夏相差无几,唯一不同的大概也只有莘夏会笑着回答问题,眉眼间洋溢着满足的味道。
张芒则是比莘夏少了些许的人情味,简直就是一副冷血杀手的嘴脸。
“完了完了,那家伙真把你教坏了。祖宗,你向我保证,以后不管出什么事,都不要自己亲自动手好吗?先不说莘夏还会不会站出来保护你,就当时那种场面,你控制不了事态的发展。”
程辰只能去祈祷张芒今后在遇到这种事,尽量站在后面,而不是冲锋陷阵。
只是现在,还有一件更令程辰头疼的事。
“莘夏既然把你从里面弄出来,就说明他已经知道发生的一切了,到时候,他肯定该找我兴师问罪,怪我没保护好你。”
原以为糟糕的会是张芒,却不想程辰才是那个倒霉透顶的人。
要不是因为他,张芒根本就不会出门,不会用酒瓶砸赵文谦,更不会进警局。程辰现在早已后悔的肠子都青,只能自己一人默默祷告,莘夏不来找自己问责。
等程辰离开张芒的房间,张芒没有很快的上床睡觉,而是站在窗前,仰头看着上空。
城市不比郊区,能够在夜里看见星星,实数不易。
一旁圆桌上摆放的一盘围棋,许久没有动过的痕迹,棋子摆放的位置还是在程辰郊区房子住的时候,那天,她被强奸。
岛上的莘夏刚一脚迈进房间,一只盛满茶水的茶盏落在脚下。
像是预感到莘夏的到来,有征兆的碎了一地。
满地的碎渣并没有影响到莘夏继续前进,他对这样的欢迎仪式似乎早已司空见惯。
“小叔的脾气怎么还是一如既往的暴躁,茶水都没能让您败火吗?”
屋子里面的人是先闻其声,再见其人。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莘夏一身白色的休闲服出现在门口,曾经引以为傲的长发如今也被修剪成清爽利落的短发,配上额前随意垂下的碎发,整个人少了几分阴郁,反倒多了些青春的活力,上衣的扣子刚刚系到胸口处,若隐若现能看到莘夏那白皙且结实的胸肌。
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整套极具风格的中式桌椅,就像进了古时候大户人家接待宾客的堂屋。
为首右座上坐着一位男士,单看外貌,比莘夏要年长不少,至少他唇边的胡子看上去要去莘夏大上不少。
“小夏回来了。”
男人对莘夏的到来没有表现的太过震惊,似乎早已得知莘夏上岛之事。
男人正是阎妄,那个只比莘夏大五六岁的小叔叔。
莘夏默默走到阎妄的面前,礼貌的微笑反而让人见了心情十分愉悦。
“小叔是不是坐错位子了?”
阎妄倒也表现的不尴尬,边说边从座位上站起来,待莘夏坐下后,他才挪到左边的位子上。
紧接着,从门口进来三人,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架着一个瘦弱男人双臂拖进屋内,此人正是被莘夏关在地下室被毒品折磨一周的男人。
莘夏还没开口,阎妄就先注意到那男子手上戴的绿到发光的扳指。
他倒吸一口气,也没等莘夏说明情况,就先开口质问。
“小夏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这当家的东西竟落到一个外人的手上,是不是太不当回事了?”
等阎妄说完,莘夏才缓缓张嘴。
“小叔这怕是曲解了我的意思了吧,这男孩小叔不觉得眼熟吗?”
听莘夏的意思,阎妄佯装凑近身子,打算细细打量地上的男子。
边看边摇头,皱起眉头,一副苦恼的表情。
“不瞒你说,我还真没见过这个孩子,怎么,这孩子该不会是你的接班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