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兹尔沉默了一下,而后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刚刚脑子有些犯蠢了。”
南柯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弗拉基米尔,眨了眨眼睛暗示道:对方自己带了梯子。
弗拉基米尔耸了耸肩:那你就顺着梯子下去吧。
南柯回过头,走到石凳旁边坐下。
当一个皇帝拉下了架子向你委婉表达了歉意时,除非你想彻底撕碎这层关系,否则没必要死抓住不放。
阿兹尔又问道:“你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吗?”
“愤怒?”
“不,是遗憾。”
“遗憾?”南柯看向对方。
“是啊,一千年多没见面了,本来还以为能简单沟通两句的。”
“这是由爱生恨,再由恨生爱了么?”
“前面勉强算是吧,但后面这一半不对......”阿兹尔道:“在古恕瑞玛,正是开战前,是会互递国书正式宣战的,可能国书里就一句话,但流程得有。”
“我没看出来你还是一个重视传统的皇帝。”
一个想要废除奴隶制度的皇帝会重视所谓的‘传统’么?
“我不是重视传统,我是心里面没底......”阿兹尔笑了,“我现在有点慌。”
“......”南柯看着阿兹尔没有说话。
“怎么,觉得我是一个软弱的皇帝?”
“不,我觉得只有真正的强者才敢于直视自己的恐惧。”
阿兹尔的眼神变幻了一下,之前他一直把南柯和蛙灵在内心进行对比,但现在他忽然觉得这种对比是对南柯的亵渎。
“如果你早生一千多年该多好。”
“现在也不晚。”南柯道:“虽然我并不觉得你需要安慰,但我还是想说......你知道为什么在一千年前泽拉斯能毁了恕瑞玛么?”
“为什么?”
“因为你把背后交给了他,因为他先除掉了你,所以他成功毁了一个没有你的恕瑞玛;
但现在的恕瑞玛有你的存在,看看周围这些布置吧,有没有可能,他,也害怕你呢?”
“呵......哈哈哈哈哈......”
阿兹尔再一次在南柯面前放肆地笑了出来。
但相比起上一回,这一回他明显笑得更加畅快。
良久,阿兹尔主动道:
“我帮你对付虚空,你帮我对付泽拉斯,怎么样?
你愿意把背后交给我么?”
偶尔犯蠢是人之常情,但在同一个地方连犯两回蠢,那他就可以改名叫佛耶歌了。
南柯看向了祭坛,又看向了地上的尸体。
残留的虚空气息和黑暗魔法交织在一起所产生的气息,宛如是从地狱里泄露出来的空气。
叹了口气,南柯道:“准一点说,是我们一起对付虚空和泽拉斯,无论是我和你都没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