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李太玄等人根本无暇分心,能成为荒族太上长老的,皆是有着超越寻常圣皇的实力。每一个人,都不会比宋寒山弱。他们原本就是以少打多,哪里能走神半分。
林荒漫步在虚空之中,平静的走着。
他时而面有疑惑,时而目光清明,又是抓耳挠腮,又是轻松前行……
嗯?
不可知地的大柳树下,李白衣忽然抬头。
他少有的抬头看向大柳树上方的那一片苍穹……
“天生异象,圣王降临的征兆?这天赐之福还是殒命之劫?”
呢喃之间,李白衣一子落下,开始推演。
玄天神族之中,帝天枢皱眉。
他感受着天地之上紊乱的气息,暗自掐指推衍,“圣王境界,便似乎要引来天地异象……是神还是魔?”
天机阁。
天机老人似乎从来不会离开那个房间,甚至在那个房间中都不会挪移一步,他轻轻挥动着衣袖,勾勒着星河世界。而在那世界之中,此刻正氤氲着一团雾气。
雾气呈现出一片漆黑。
漆黑中掺着白。
朦朦胧胧的,很不真切,却很神秘!
“福劫之始……你果然还是参透了秦长生的大道,就是不知道,你能否走出自己的一条路。否则,无外乎下一个秦长生罢了!呵……”
天机老人低沉的呢喃着,这或许是他呢喃的最长的一句话了。
而在太梧之界中,凰先知此刻也是紧皱着眉头,他盯着虚空中的林荒,眼神有些异样。
他捕捉到了林荒的气息,那是晋升圣王的前奏。
可是……他却感到有些不同寻常。
似乎在天上有东西盯着他们,盯着太梧之界……不,是盯着林荒!
凰先知皱着眉头,缓缓撤出了战场,开始推衍!
而林荒,依旧走走停停,他并不心急的去抓住了最后那一丝光明。或者说,他现在压根儿就没有想着去抓住最后那一丝光明。因为……林荒想着想着就想歪了。
他在回溯当初在东灵境中,秦长生所说的话。
他在想什么是心境之树。
为何要梳理心境之树。
世间是非曲直,在心境之树上的映射又是什么?
他在回忆在东灵境中的红尘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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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小村庄的桥头,见过白发苍苍的老妪翘首期盼着远方的儿子,却不知那儿子已然战死疆场面,埋骨他乡!
他参加过一位老者的葬礼。
他曾蹲在大树下看蚂蚁搬家。
他也曾和秦长生坐在河边钓鱼。
此时此刻,林荒深陷自己的回忆中……不,或者说他深陷在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之中。
什么是生?
为何生而痛苦,苟延残喘还是要活着!
什么是死?
抹去的一切记忆一切事,便是死?死源于生?没有再生,可有死?
什么是善?
自己闯入太梧之界,救自己的母亲是善?还是凰族眼中的恶。
世人观世界,应该是以自己的立场观之,以自己认为的善为善,以自己认为的恶为恶?还是应该站在天道的立场,善恶分明,众生平等……那是否就是天道无情?或者说是……公理?
佛国有一沙一世界,一叶一乾坤。
苍穹大陆,是一粒沙,还是一片叶?
道家问长生。
那么长生是超脱了空间,还是敌过了岁月?长生的尽头,是否还有情,又是否演化成了一片世界?
师兄曾说,蝼蚁有蝼蚁眼中的蝼蚁。那么大帝眼中的武侯是否是一位蝼蚁,还是说所谓的大帝,也不过是一只强大的蝼蚁罢了。因为,蝼蚁根本无法超脱物种的界限,就如同人的力量存在极限一般。
可是……人真的存在极限吗?
儒家的学无止境,道家的三生万物,佛家的无边法……似乎都在印证着人是可以造化天地的存在。
虚空之中。
林荒慢慢悠悠的走着,他无所想,也无所不想!
或许,就是在胡思乱想。
只不过,在他体内的那一棵心境之树上,一片片树叶开始冒出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