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倒酒吧!你少喝一点。”
陆展麟张口道,他打算给自己多倒一点,至少这一坛子酒后,能让刘沐保持起码的意识。
哪曾想…
陆展麟的手刚刚触碰到酒坛子。
“咳咳…两位公子,且慢,且慢…”
“咱家的一位花魁闻到这陈年古酒的味儿了,她…她痛骂了小的一番,让小的把…把酒收回去,那位姑奶奶要自己喝!”
龟奴匆匆跑了上来,连带着他把一袋金子摆在了桌案上。
这袋金子是刘沐刚刚抛给他的,份量很足,足够两坛酒的价格。
可…比起这袋金子,这品花楼里的每一位花魁份量更足。
这些姑奶奶哪个背后,都有一大堆达官显贵撑腰,真的发起火来,可不是多少钱就能够摆平的,更不是一个小小的龟奴能够招惹起的。
而现在的桌子上,一坛古井酒已经空了,另外一坛陆展麟正在打开。
听到龟奴的话,陆展麟停顿了一下,可紧接着“啪嗒”一声,古井酒坛口处的酒封已经被陆展麟拆开。
他没有理会龟奴,而是笑着问刘沐。“酒开了,要喝么?”
“当然要!”
刘沐天不怕地不怕,才不会把自己的酒让给一个区区花魁呢。
“我来倒酒!”
刘沐接过陆展麟手中的酒坛,倒了满满的两大碗,碗口的周围还溢出了不少。
看的龟奴直心疼。
“干了…”
“干!”
两人一饮而尽。
“诶呀,诶呀…”龟奴则是垂头丧气直跺脚,连续的感慨几声,捂着头顶的绿帽子泱泱的往楼上跑去。
待得他跑远,陆展麟用手抹了把嘴边的酒,才开口道。
“应该是品花阁四大花魁中的‘月’伎陈一兔,她最好酒,鼻子也最灵,就是因为这样,这里的主人才把这两坛子酒藏了起来,怕她喝酒误事。”
“‘月’伎陈一兔?就是那个最擅长跳舞了咯?”刘沐反问。
她对品花阁也很了解,算是熟客。
“没错,除了‘月’伎的称呼外,很多人称她为‘舞’伎!”
陆展麟继续道:“可很多品花阁里的人私下里都称呼她为‘醉’伎。”
“这很难想象,一个轻纱遮面,翩然起舞,能将所有男人撩拨的神魂颠倒的花魁,却是嗜酒如命,且脾气火爆,酒品更是差到了极致,品花阁里的人都只能顺着她,而她想要的东西,还没有人能从她手中抢走。”
呼…
听到这儿,刘沐突然觉得今晚越来越有趣了。
“那?咱们不还她酒?她会怎样?”
“她会派打手来教训你、我。”
陆展麟说的云淡风轻。“依着她与许多达官显贵的关系,若你不是公主,便是这品花阁多了两具尸体,最终也会不了了之!”
“当然她不会把事做的那么绝,其实说到底,还是面子,只要她感觉面子回来了,就够了。”
“你就不怕?”
这下…刘沐好奇的问道。
陆展麟的眼眸却是移到一旁,移到那位护送刘沐的络腮胡子校尉的身上。
“你这护卫,打三十个,问题应该不大!”
嘿。
刘沐眼珠子骤然一定。
敢情…眼前这神秘男人还在打她的算盘呢?
她自然知道,淳校尉出手,或者她亮出公主的身份,一切都能摆平…可,那会影响到她下一次的微服出宫,影响到她闯荡江湖。
微微一噘嘴,刘沐也不接陆展麟的话,她站起身来,走到了不远处淳校尉所在的桌子旁,低声耳语几句。
淳校尉好似得到了什么命令,当即拱手退去,走出了品花阁。
刘沐则背着手,笑吟吟的回到了陆展麟的面前。
“现在,他走了!”
“只能由公子来解决这个麻烦了!”
讲到这儿,刘沐嘴角微微的勾起,露出一抹期待十足的笑意。
其实,她很有把握。
只要她随时亮出身份,品花阁自然惹不起。
可她笃定,在她亮出身份之前,眼前这神秘男人一定能够解决这个“小”问题。
甚至…这家伙的身份,品花阁多半也惹不起!
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思。
刘沐决定,睁大眼睛,拭目以待,且借着这一坛子酒,看看这男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