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课程在芳草地的完小阶段,属于社会课的组成部分,并无独立的课本。只是简单的介绍中国史的发展脉络,并不深入教学。而且也无劳动课。芳草地完小的劳动内容很多,但是从不占据课时,都是利用课余时间。
这么一来,高雄国民学校的课时就出现了冲突,多出的两门课程需要额外的课时安排,项天鹰的办法简单粗暴,直接缩减少了主课内容。
按照大纲要求,初小的语文和数学,每天不得少于两课时,每周不得少于二十四课时。按照芳草地通用的每天排课八节来说,两门主课差不多就是占一半的课时。
到了高雄国民学校,项天鹰认为师资太少,按照这样的排课节奏会被老师累垮,于是就减少了每天的课时,改为每天七课时。主课也从每天两课时缩减为一课时。
理论上说他是有这个权力的,因为各地国民学校的师资力量不同,没有这么多的教师可以授课。但是多出来的一课时他就排给了历史课――由项天鹰本人授课。
这可就有点犯忌了,而且这个男人竟然还大大咧咧的把“历史”排入了教学计划表和课程表上--好歹你用社会课来掩耳盗铃一下也好啊!她心里暗暗吐槽。
其他的,金晓宇也无力吐槽了,星期六居然排了半天的劳动课和半天的体育课!
这么一来,这学校的学生倒是“活泼”了,但是一点也不“紧张”。难怪他们“野性”十足。
看得出校长的爱好和专业水平很明显地反映在教学效果上,在之前两次联考中,高雄国民学校的语文成绩高于芳草地的平均水平,这明显是他自己主抓的结果。要是大纲里有历史课,金晓宇毫不怀疑高雄国民学校的学生能独占鳌头,把芳草地甩到十八条街之外。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数学和科学课的成绩高雄国民学校是所有元老任职的国民学校里垫底的一所。这也是为什么金晓宇的调职申请一递送上去,胡青白便火速把她调到了高雄--毕竟她是个工科毕业生。
“……实话说,我们学校的办学还是到位的,就是总得来看有些松懈。这样很难跟上我们今后的大跨越、大发展。”金晓宇说,“所以从下学期开始,我们学校将实施新的课表,恢复文教省的每天八节课,每周不少于四十八节课程的安排。具体到课目上也会有相应的调整。不在大纲上的课程即日起全部撤销,成绩作废。相关的所有教辅材料和作业、试卷回收存档。”
齐鲁心里一惊:这是“变天”?这新来的女元老这么一搞,等于把项元老的过去的教学方案和理念全部推翻掉了。
“至于本校学生的成绩,正好,再过一周就是期末考试了。就以此作为摸底考试吧。这次期末考试的项目就两项:数学、语文。考卷由我出。其他的相关期末考试暂停。等我通知再恢复。”
齐鲁小心翼翼地说:“金校……期末考试成绩是要报文教省的。副科停考我们没有成绩报了。”
“关于这件事,我会向胡相汇报的。有些成绩报不报有什么关系?”金晓宇脸色冷峻。齐鲁心头又是一惊,莫非把历史考试成绩当作社会课考试成绩上报的事情她知道了?
“还有就是你们的课时。我看了看,现在国民学校里没有课时统计?!”金晓宇做出一副异常惊讶的面孔,“课时,这是一所学校里对教师工作量的最基本的考核制度。按照文教省的相关规定,每位主科教师的每周基本课时是二十四节。超课时的发给超课时费。我看你们的工资单都有多少不一的超课时费--既然没有课时记录,这个超课时费又是怎么来得呢?!”
齐鲁又是一惊,这是今天的第三惊了。因为这课时的问题,在高雄就是一笔糊涂账。倒也不是她偷懒,而是高雄国民学校的课程设置与众不同,周六没有主科,平日里的主科课程又比大纲规定少一半,主科教师实际上上不满课时。但是呢,按照项天鹰的要求又是给大家记的满课时。因为他认为现在每个老师的负担都非常重,虽然学校的课时不满,但是每天还要上三四节的扫盲课。综合算起来负担并不少。扫盲课就算是补贴大家的超课时费用,类似于津贴了。
齐鲁的胆子小,不敢随意这么虚填课时,于是就向荆楚问计,荆楚说干脆不做课时记录。到时候真有问题,大不了算她是“工作失误”,虚报课时可就属于有经济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