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铨这般想着,却是来到了一处尚算宽敞的屋子跟前,他抬眼一看,却是已经来到了裘正良的府上,杨铨眼睛一亮,嘿嘿,这个地方,不就是自己借宿的好地方么?
想到这里,他兴冲冲的冲进了裘正良的府中。
月亮慢慢的滑向了西边半空,除了屯田司某间客房里,一个女人正在咬牙切齿的骂着杨铨外,整个威远卫,已经沉浸在黑暗之中,这都已经寅时,即将就要天亮了,远处位于太行山脉分支的长城上,星星点点的火把一闪一闪的眨着眼睛,
这个时辰,也是一天中最最寒冷的时辰,熟睡中的人,正将身上的被子紧了一紧,翻了一个身子,想要继续睡上一觉的时候,只听城中的校场上,传来了低沉的号角声。
大多数的人,早就忘记了杨铨所说的训练这一档子事,大多数转个身子,搂住了自己的婆娘,想要继续睡去。
急促的脚步声,在街道上响了起来,一阵齐整的呼喊声响起“杨大人令!夜间集合,凡是迟到不到者,一律军法从事,”
这时的人,才猛然响起了杨铨的话,一个个急匆匆的从这炕上爬了起来,匆匆忙忙的穿上了身上的衣服,顾不上自己婆娘的埋怨,从这屋里跑了出去,今天可是不敢大意啊,这位杨铨杨大使,可不是裘千户那般好相与的人,若是有人迟到,保不齐这人真的敢要了自家的脑袋!
与这人这般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当众人冲出了家门后,这才发现,有的人穿错了鞋子,还有的人甚至披着自己婆娘的衣服就跑了出来,还有人光着脚反穿着一双鞋跑了出来,人越汇集越多,刚开始众人还笑骂了一阵,可是听到了校场上越发紧密的号角声,一个个晓得哪位杨大人已然发怒,也都顾不上着急,纷纷向着城中的校场跑去。
不过,还是有人不怕死的,比如裘千户的儿子裘贵,因为这是裘千户中年得子,从小便娇惯的厉害,寻常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昨晚杨铨借宿在他们的府上,这位公子哥虽然知道,可是依然没有去拜见杨铨,而是托词已然睡着了。这时听见了这号角声,在这床上搂紧了身边的侍妾,转个身子依旧沉沉睡着。
倒是这侍妾睡觉警醒,她听着这府中一片嘈杂,便用力的推了推一旁的裘贵“爷,莫睡了,妾听这府上已然有人起来,怕是哪位杨大使,已经开始召集人马去校场呢,爷还是赶紧起来,莫要耽搁了时间!”
这裘贵被这侍妾推了一下,脑子已然清醒了一半,刚从这床上爬起来,却是想到白天这杨铨给自己的难看,心中恼怒了起来,又重重的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