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也没处理过伤口,”南澍嘿了一声,“你可坚强点,千万别发热了。”
阿庆呼吸了好几口,脸都有些红了才憋出一句,“……我一个大男人,硬气是应该的。”
这家伙居然说没处理过伤口,那刚才是干什么,拿他练手!?
“下面就该云娘出手了,”南澍微微一笑,把云娘的针线用沸水烫过,酒精消毒,针过火,递到云娘同样用酒精消毒过的手里。
“云娘,看这,”南澍招呼着。
漂亮寡妇紧张的捏着针线,慢慢将脸转回来。
方才这么一会儿,她已经大概明白南澍要她做什么了。
但怎么想都觉得难以置信,人的肚皮也能像衣服一样用针线缝上吗!
南澍小心的将绽开的伤口捏合,对云娘道,“你看,这里原本是长在一起的,现在被划开,它很难自己长合起来,你用针线把它缝起来,让伤口贴合,很快就能长在一起。”
云娘满脸惊讶又觉得南澍说的有道理,“可,这么缝,线留在里面?”
南澍摇头道,“过几天看伤口愈合的情况,把线拆了就好了,不会留在里面的。”
“那用针缝,不会疼吗……”云娘心有惴惴,捏着针线不敢下手。
南澍嘿嘿一笑,“阿庆,云娘问你缝针会不会疼。”
躺着当小白鼠的阿庆咬牙,“云娘你尽管缝,别怕,我肚子上都这么大一个口子了,被扎几个小针眼算什么!”
这么一说确实有道理,云娘犹豫着,让她拿针戳活人,她实在有些下不去手。
“你这是在救他命,”南澍看看她,语气冷淡的说,“我只能救他一时,暂时止血,伤口不缝起来他迟早失血过多而死。”
南澍就是吓唬吓唬这漂亮寡妇,毕竟催促的话,会被一群护花使者,包括躺着的伤号啰嗦。
结果这一吓唬,连伤号和其他人一起吓住了,压力给到漂亮寡妇这边。
云娘的肩抖了一下,咬着嘴唇,主动伸手捏合了伤口,另一手又稳又快的戳穿了皮肉。
“嗷!——嘶……”病号惨叫一声。
外面围观的人看不清他们动作,顿时担忧嘈杂。
云娘惊的也有些不敢下手,“我,我……”
“没事,好得很,继续,”南澍在旁边看着。
云娘很有天赋,似乎能感觉出伤口裂开的力度,下针的位置非常准确,既不会太窄拉穿皮肉,又不会太宽让伤口炸开,她很了解自己手上的针线。
“对,没事……”阿庆喘了口粗气,“刚那是个意外……”
“你真的没事吗?”云娘满脸担忧的看着阿庆。
阿庆瞧见了,色与魂绶,顿时有些飘飘然,“没……唔!”
南澍抿嘴憋笑,云娘居然趁阿庆不注意,又快速戳了一针。
熊爪抓人,那时候太过紧张,速度又快,肚子被拉这么一个大口子的时候,或许真的不怎么疼。
但眼睁睁看着一针针缝伤口,那可是煎熬。
好在云娘很快熟悉起来,明白自己动作越快,越早结束阿庆的痛苦。
南澍跟在边上擦血水,重新给阿庆包上草泥。
“说真的,躺几天别动弹,”南澍对仿佛死过一回的阿庆说,“千万别让伤口裂开了,云娘好不容易给你缝上的,好好珍惜。”
云娘站在一边,捏着自己拿针的手腕微微发颤,还有些回不过神。
“这几天谁照顾他一下,”南澍站起身,对外面一村人问。
顿时有好些热心的村民要来帮忙。
崇山在院子里喊道,“没事儿的人跟我去把那头熊瞎子搬回来吧,切了熊掌给阿庆补补。”
南澍表情一哂,还是崇山大哥狠,从哪受的伤就从哪吃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