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婶子。”夏娇儿看铁柱婶子很真诚,就去了她家,拉了些长的秸秆。
又去了二大娘家,找来了长梯子。
夏氏和草儿在院子里挖坑和泥,光宗也帮忙从河里打水,小福在旁边看着摇篮里的恩霖,凑空拔草。
一家人劲儿往一处使,遇见什么都不怕。夏氏看看哥哥,看看小辈儿们,觉得哥哥来了,自家有了主心骨,干的更起劲儿了。
“婶子。”是水水,还领着恩长和大麦几个小伙伴儿,“我娘说你们在这儿修房子,叫我来帮忙。”夏娇儿看着几个能干的半大小子,如同下凡的天兵天将。
原来只有舅舅一个壮劳力,他得先抱着成捆的麦秸爬上屋顶,放下,又下来端泥。夏娇儿不会拿着东西爬梯子,夏氏更不敢,这些累活只能他一个人干。现在好了,几个半大小孩子正是爬高上低的年纪,送麦秸,端泥,几个人比赛似的爬,这点儿活儿不是问题。
“洞太大了,还得放些椽子。”舅舅下来后说。
他要去后山上砍了一根碗口粗细的树,水水几个跟着过去,把舅舅砍倒的树砍去枝条,拖过来,舅舅捡出合适的木棍,砍掉,按照先放粗棍,再放稍细些的,最后铺上一层细枝,给屋顶的破洞处搭上骨架,再覆盖一些细细的枝条儿,轻抹上一层泥巴,苫上一层麦秸,厚厚地抹上一层泥,如此反复几次,半天过去了,屋顶上的几个大洞终于补完了。厨房还没有考虑。
下面的夏氏早已回家做了午饭,和小福,草儿一起端来吃。露天坐在树枝上,白面饼子,炒了菘菜,卤的大肠。
一群人风卷残云,吃完都坐在地上,摸着滚圆的肚子。
大麦碰碰水水,“娇儿家的饭这么好吃。”
“那是!”水水得意地说,自己吃过娇儿妹妹家好多次饭了,他们都没有这口福。
趁着大家休息,夏娇儿往四周望了望。这里虽然离村子偏一点儿,却是个好地方,房子后面有一片坡地,目测一亩多,不太平整,看上去很肥沃。西北边儿是大青山,还紧邻着一条小河,春天里也有水哗哗流过。想着到了春天一山青绿,定是风景如画。嗨!瞎想什么呢,斜坡上的落叶土肥,种菜种庄稼都能长好。自家比去年一下子多了五张嘴,填饱肚子最重要。舅舅他们看样子不会回去了,他们不是小柳庄人,没有田地,夏娇儿心里有了计较。
舅舅和水水几人又去收拾厨房的屋顶,照样子先砍树,补上椽子,细木棍,枝条,麦秸,用泥巴糊上一层又一层。到了天黑,屋子不露天了。院子里的枯草也被夏氏和小福几个孩子拔光了,一眼望去有点儿家的模样了。
“今天先到这儿吧。水水哥,恩长,大麦,我娘在家里做好了饭。”夏娇儿招呼几个男孩子。
几人想去又有些羞赧,家里父母总是教育他们别人说的有时候是客套话。
“走吧!娇儿妹妹说让吃饭,就一定有饭。”水水如成人一般挥挥手,一副主家模样,他和娇儿妹妹家关系自然不一般。
吃了饭,夏氏拿出一身旧衣,在光宗身上比了比,内疚地说,“哥,这两天太忙,也没有空给光宗做衣裳,二嫂子把水水小时候的拿来一身。等忙过这一阵子,我去扯布,给俩孩子做身新衣裳。”
“不用,小云。这就很好了,孩子长得快,不用做。”一大家人来投奔妹妹,已经很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