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话呢,我作为殿下的侍卫长兼暗部长官,是你懂保密还是我懂保密。”巴达尔斯很不满地回怼道。
就在狄奥多西亚里一片祥和之际,远方的立陶宛王国首都维尔纽斯却正在发生一件重大的事件。
立陶宛国王,维陶塔斯·格迪米纳斯正无力地躺在王宫房间的床上,他发色斑白,身上直冒冷汗,面色苍白且毫无血色,手脚止不住地发抖。但由于方才被放了好大一升血,现在的他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他床边,立陶宛的高层贵族们早已聚集起来,围绕着他,有些与他感情匪浅、受其恩惠者发自内心地呦哭,但大多数人更多是紧张,因为他们不知道,维陶塔斯临终前的安排会是什么,而王国的未来将何去何从。
这些人里自然包括他的弟弟齐吉曼塔斯,与他的表弟、波兰国王的亲弟弟什维特利盖拉。他们现在既希望维陶塔斯能直接指认继承者,又希望他不要指认。“希望我的兄长\/表兄绝对不要指认齐吉曼塔斯\/什维特利盖拉。”他们在内心向主祈祷着。
良久,维陶塔斯终于尽力地直起身子,勉强撑着他的腰,从床上立起来,眼色中的浑浊也消散了不少,看似有好转的模样。但不论是医师,还是床前侍立着的贵族们,抑或是他自己,都明白这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看着各怀鬼胎、心神不定的包括齐吉曼塔斯和什维特利盖拉在内的立陶宛贵族们,维陶塔斯深深叹了口气,他大致是想明白了,不论自己做出了怎样的决定,由于现在波兰派、本土派和罗斯派三方的混乱关系,在他死后立陶宛王国肯定会陷入程度不一的内部倾辄之中。
既然不论他指认谁,那么结果都一样的,“那么,就让主决定最终是谁成为国王吧。我能做的,只是把损失降低一点罢了。”维陶塔斯无奈地想。
想通这点后,维陶塔斯先是叫来教会人士,安排自己身后的财产问题后,他转而面向了王国的两名可能的继承人,在他们神情肃穆地等待自己发言后,他叹了口气,忍住从最深处传来的疲乏感,陆续做出了最后一系列战略上的决定,包括维系与波兰、匈牙利和莫斯科的盟约,仍旧抵抗条顿骑士团,继续他定下的东方战略、扶持克里米亚汗国,想办法把摩尔达维亚、狄奥多罗和金帐肚子里的基督徒领地收为附庸。至于立陶宛王位,他的最终决断是:
“立陶宛的王冠由谁戴上,就由王国议会决定吧。但齐吉曼塔斯,我的弟弟,”他转头看向他的弟弟,“不论你是不是立陶宛国王,你都会是鲁塞尼亚大公。”在他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说完这话后,隐隐感到上帝召唤的他就此昏死了过去。而就在诸贵族和医师们试图唤醒维陶塔斯的同时,立陶宛王国的宣称者:齐吉曼塔斯和什维特利盖拉的面色出现了隐约的异动。
什维特利盖拉感觉相当欣喜,“好好好,维陶塔斯这家伙终于松口了,估计他还不知道议会的贵族都已经被我兄长安排好了,现在只要正常召开议会,那我就是下一任立陶宛国王了。”
而齐吉曼塔斯则是眉头紧皱,“我兄长他不知道议会的贵族跟波兰那关系匪浅吗?等等,他说我不论如何都是鲁塞尼亚大公,那意思是?”在思索了片刻后,他貌似想通了什么,刚刚紧蹙着的眉头一把松开,换成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笑容。
而就在他们在思索内心之事的同时,这二人也在积极抢救维陶塔斯,但死生有命。到了深夜,已是积重难返的维陶塔斯终于一命呜呼,病死于王宫的床榻之上。
时人一般认为这是痛风得不到有效治疗的结果,但后世有人提出,维陶塔斯死前的精神不振、头痛、乏力和记忆衰减,貌似是铅中毒的症状。为了争论此事,关于维陶塔斯之死的学术论文出了一篇又一篇,直到这条世界线的现代,研究者才通过对他的毛发研究,得出了真正的结果:超标的铅摄入,外加痛风导致的代谢紊乱,数项叠加,让国王的年老的身体不堪重负而死。对于此,有学者把矛头指向了当时疑似有意为他提出了错漏百出的医学建议的一位重要人物,当时年仅18岁的狄奥多罗公国储君,也就是未来的罗马帝国哥特王朝的第一位皇帝:曼努埃尔三世·加夫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