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曼努埃尔打算暗示一下她时,他麾下的几名负责布置地峡防线的将领来求见,使得他只得对自己的妻子摸棱两可了几句后就把她忽悠出去,转而把他们召进来听取汇报。
“殿下,基本防线已经布置完毕了,地峡外侧的那几处地区也派人焦土过了。”图哈罗夫斯基恭敬地告知他。
“壕沟、护城河、土垒、堡垒、了望塔楼、铁蒺藜还有内外工事,都布置好了?格尼奇斯克到赫尔松都派轻骑去焦土了吗?”曼努埃尔挺身问道。
“是的殿下,但我们时间还是太仓促了,我担心……”弗拉基米尔忧虑道。
“是这样的,要不是鞑靼人在那先前修筑的底子还可以,我们这些工事本质上就不过是水上浮萍而已,”曼努埃尔起身在房间里踱步起来,“不过还好,鞑靼人在地峡一带打的底子确实牢固,让我们做的这些临时工事可以这么早投入。
“哦,对了,苏莱曼阁下,伱愿意在这次战争为了我们这做这么多,万分感谢。”曼努埃尔对着苏莱曼很礼貌地笑道。
他所说的“苏莱曼”自然是指苏莱曼·卡拉曼奥卢,在夺取鞑靼地峡后不久,曼努埃尔就派人去做他的思想工作,试图得知他的身份,顺带把他彻底拉过来。而苏莱曼也在看到复位希望、权衡利弊后决定在这场战争中彻底站到狄奥多罗这边,“一切为了复位。”他秉持着这一想法。
“嗯,克里米亚汗国通缉我在先,我这么做并不违背教义。”苏莱曼微笑道,顺带问了件他很在意的事情,“话说曼努埃尔阁下,‘铁蒺藜’这东西我只隐约听说是东方王朝的御敌路障,别说是我们突厥人了,连金帐汗国偏东的鞑靼人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它的样式和使用方法的?”
“书里都有,多读古书。”曼努埃尔很模糊地解释道。“总不能跟他说,是我前世的知识吧,这种话有人信才怪。”他心想。
“话说法纳戈里亚那里应该没出问题吧?”想到这,曼努埃尔有些警惕起来。
“没有殿下,根据以撒小殿下的最新报告,克里米亚汗国除了让骑兵骚扰外没做出更多了。”帕特尼科汇报道。
曼努埃尔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也与他得到的情报一致。顺带一提,为了锻炼他弟弟,并加强曼努埃尔本人对曼古普的控制,他特地把弟弟以撒派到法纳戈里亚去监军管理。
“这样的话,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就等哈吉·格莱过来,就能为他献上我们罗马人的大礼了。”谈及此,曼努埃尔的眼神锐利起来。
与此同时,克里米亚汗国的临时首府阿达马哈的汗帐中,克里米亚可汗哈吉·格莱正愤懑地把一份军情报告撕得粉碎,丢到火堆中。
“该死的基督徒,明明那天都大败而归了,为什么还在派人掳掠叶迪什库勒?!”迫于战线的紧急,在克兹亚尔遭遇战结束后,哈吉·格莱就重新把那支部队调到了与金帐汗国的前线上,可是这几月里,狄奥多罗虽然放弃了大规模侵袭汗国的大陆领地,却一直坚持不懈地派小股轻骑在叶迪什库勒一带烧杀劫掠,到现在那里可以说是荒凉无比了,虽说本来也不怎么繁荣。
像这样两线作战,对他乃至汗国的压力都相当巨大,而为了减缓两线作战的压力,他最终在取得了汗国内诸鞑靼贵族的支持后,决定在九月暂时放弃与金帐汗国作战,大举进攻克里木,以一举击垮狄奥多罗。
“我准备了这么多年,岂能败在一个小小的基督小国手上!”在今夜入睡前,哈吉·格莱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