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有八九是轻骑兵。等等,殿下你莫非是想……”
“嗯。”曼努埃尔和熙地笑道,“这可是我从东方王朝那学来的高效战术啊。”
这天夜里,当克里米亚汗国的军帐中正为这次胜利而肆意放纵之时,狄奥多罗正紧急派送“敢死队”从塔楼上把沙土和一种特殊的铁质路障运到被攻破的土垒之后的道路上。这些“敢死队”工兵先是在稀薄的月光之下,把那些“新”铁质路障勉强均匀地铺开在路上,随后用沙土把它们的痕迹掩埋起来,虽说由于这时代的技术所限,没法完全掩饰得天衣无缝,但罗马传统外加数次战争所得的经验,掩盖的效果还是有目共睹的。
在这些“敢死队”辛勤工作的时候,克里米亚军队的斥候们在干嘛呢?他们在防线周围打探,而不是抓紧机会突击进被打崩的土垒中央处。至于为什么他们不敢凑近今日被打穿的土垒,那得看看现在还点着火把的了望塔楼,还有上面巡逻的狄奥多罗守军了,如果这些斥候贸然靠近,必然会被警觉的狄奥多罗守军的箭矢或流弹打得或死或惨,而人都是惜民的,更何况汗国本就是关系稍稍紧密的联盟罢了,他们自然不想为了这可怕的后果而丢掉小命。此外,为了确保保密性,这支“敢死队”可都是没带明亮火把就下来铺设工事的勇士,在如此防范之下,克里米亚军所派的斥候自然无法得知狄奥多罗这边的布置。
到了第二天,也就是克里米亚汗国对地峡防线发起进攻的第十六天,看着近在咫尺的堡垒与其后面的了望塔楼,眼见胜利在握的格莱感到心情从未如此畅快。克里米亚大军内也是有如此情感,为了将功赎罪,也为了扳回一城,希林部族族长答剌罕贝金·希林提议,由他亲率轻甲弓骑兵,作为先锋围攻堡垒。在面对同僚的质疑之时,他大声回应道:“阿拉在上,我乃汗国维齐尔,更兼部族答剌罕,如果我不代可汗陛下身先士卒,那又有如何弥补我先前所犯下的过错。可汗陛下,请允许我,为陛下与阿拉出征!”
最终,格莱欣喜而又审慎地接受了他的提议,并建议让来自其他部族的士卒也加入他的行列,却被他一口回绝,“可汗陛下无须忧虑,此事我一人足矣。”
老东西,伱是怕别人抢你功劳吧,不过也对,要挽回他在汗国的地位,这样着实是最优解。克利尔在一旁点头想道。但出于他丰富的军事经验,他敏锐地感到了些可能的危险,便向格莱提议,让自己麾下的50名耶尼切里也参与到这次战役中。
面对经验丰富的耶尼切里主将的主动加入,格莱欣然地接受了他的提议,也由于克利尔的客将身份,让希林也没有反对他的提议。最终,希林将亲率自己麾下剩余的八百精锐弓骑兵与50名耶尼切里作为先锋,大举向那座地峡防线上的堡垒展开攻势。
进攻乃是这天上午,由于先前打掉了那座土垒中央和它附带的那座了望塔楼,狄奥多罗守军的防守精度下降了不少,一直到克里米亚先锋军即将穿行土垒之时,鞑靼人的伤亡数目都没有超过两位数。
“哈哈,看来这帮异教徒已经无计可施了!”希林很兴奋地赶到前头,力图领兵先把狄奥多罗守军给统统射倒,由于对己方骑射能力的自信,他丝毫不担心敌方可能出现的弓弩手与炮手,“如果这些兵是无甲或轻甲的,那我们可以当场把他们射下来,如果他们是身披重甲的,那么我们可以勾引他们一番后再保留有生力量撤回。总之,我们鞑靼勇士不会失败!”希林相当自信地想。
可等他们闯进土垒后的道路之后,在最前方策马奔腾的希林却感到这些道路的起伏有些怪异,还未等他做出什么反应,他的坐骑就踩到了什么,顿时狂躁起来,把他整个人甩了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