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字迹不可言说，难以言表，却有着独到的表达方式以及情绪生命。

他们一点点地引导着吕福生，开辟着关于记忆的幻镜。

……

“他妈的。”

看着眼前不断放大的灵主雕像，即使是在张季的印象中，无论如何都始终保持着淡然的顾玄壹顾局，也爆了一句粗口。

张季咬了咬牙，默不作声。

他的右手再度握紧了手中的唐刀。

然而这一次，唐刀上的眼睛没有再回应青年的内心，而是死死地闭上，悄悄地将自己隐藏到了刀身上那一层又一层厚重的绷带之中。

张季忍不住骂了一声：“怂货。”

“这么说，你很勇哦。”

刀柄之下，传来了闷闷的声音，被这么称呼，阎罗似乎相当不乐意：“你们上去就是送菜，何苦还要拉着我呢？”

“这点倒是没错。”

顾玄壹看着已然落地，将周围的一切都砸的崩碎四溅的灵主虚影，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张季，你带着阎罗先走。”

“顾局？我……”

张季刚刚开口，还想说些什么。

然而，没等他开口，顾玄壹的拐杖已经向着他横扫而去，将他狠狠地震开，一路滚进了一旁的树林之中。

“憋说了，咱俩留在这也只是拖后腿！”

阎罗一把勾住了张季的衣领，在求生欲的驱使下，这柄唐刀硬生生拖着自己的“主人”离开了战场。

“值得……”

“赞许……”

灵主虚影缓缓看向了顾玄壹，祂身上携带着的，巨大的威压在祂行走的过程之中，将周围的一切瞬间碾碎。

神威，不可揣度。

“S级……老头子也不是没杀过。”

顾玄壹原本淡然无波的眼中，陡然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战意。

他宽厚的手紧紧握住了拐杖的头部，另一只手则握住了拐杖的尾部。

轻轻一抽，寒芒乍现。

藏在拐杖之中的，是一柄通体修长，篆刻着无数游走着的灰色符文的长剑！

而在握住长剑的那一刻，老人的气势变了。

身上的肌肉渐渐鼓起，就连上衣也瞬间炸裂。

“今天，就让老头子我来试试。”

顾玄壹怒吼一声，举起了手中的长剑：“屠神证道，是个什么感觉！”

“人类……”

“自信……”

“渺小……”

“可笑……”

灵主虚影上的章鱼头颅触须游动，断断续续的意念和呓语在祂的四周回荡。

游走的金色浪潮开始在祂的身后缓缓汇聚，势不可挡。

狂暴的金雷开始在祂的头顶慢慢酝酿，如同怒龙。

而在祂的脚下，无数的畸形的人影纳头便拜，发出震耳欲聋的朝圣之音。

异象和幻象席卷了四周的空间，显得雄壮无比。

祂，即是神话的化身，神明的王者！

然而，顷刻间。

剑光闪过。

伴随着灵主虚影的幻象上，出现了一小道细微的裂痕。

顾玄壹的腰杆挺得笔直，长剑指天，裂痕在前。

巍然矗立的老人面色庄严，如同摩西分潮。

“神！”

他面无惧色，对着祂如是吼道：“你可敢，接我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