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守城的一百来士兵皆感到颤栗,不敢与之对视。
谁还敢拦?
广陵谁不知道余雄就是一个小霸王?身为吴王帐下上将军余昌龄的嫡长子,余雄可谓是广陵最有权势的公子哥之一,说句不好听的,余雄要想杀一个人,那么那个人只能伸直了脖子让他砍。
连他们的长官肖赞被抡了一鞭子大气也不敢喘,谁还敢废话?
余雄领头,三千士兵趾高气扬进了城。
等三千兵马都完全消失在街道口,肖赞才抹了抹脸上的血水,脸色阴沉:“你们,马上恢复城门秩序,我去通报一声。”
事关重大,如果不及时通报,到时候肖赞说不定被推出来当背锅侠。
广陵城很大。
曲江流域一带,尽出巨城,也许是地靠河流,有港口,经济发展的迅猛,诞生了许多百万人口规模的巨城,广陵就是其中之一。
除了吴州南部的广陵城、吴州北部的徐州城,还有曲江流域一带的越州的余杭城、赣州的豫章城、荆州的江城,都是南方经济高度繁荣的城市。
三千兵卒十分惹眼。
走在街道上,无数行人纷纷让路,茶馆里的闲人听到动静侧目,然后交头接耳猜测缘由。
喧哗的集市一下子安静下来。
小千叶剑道馆位于城中一带独立的“东瀛街”,所谓东瀛街,顾名思义,就是这一条街几乎都是东瀛人的产业。随着大凉朝廷颁布的文书,东瀛人不断移民到了大凉领土,鉴于语言不通和社会治安问题,吴王只能开辟了一条街和许多城中区域租赁给东瀛人,每年收取高昂的赋税。
余雄带兵来到东瀛街口的时候,被几名武士拦住。
本来东瀛街是无人把守的,广陵百姓也不会费力不讨好来这里,但白天出现军士入街围了小千叶剑道馆,为了以防万一,就命了五名武士在此地充当守卫。
他们依旧是那个打扮,黑白条纹宽松的和服,脚踩木屐,腰间别着武士刀,系着月代丸子头。
“你们,干什么的?”
一个鼠须男人面色警惕,一手抚刀,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州语说道。
余雄居高临下看着他,哈哈大笑,手一挥,嵌有蓝宝石的军剑出鞘:“狗日的小倭奴,明知故问,你余爷爷来这里,当然是来找茬的,你们武馆的话事人呢?滚出来见我。”
“放肆!”鼠须男人闻言面目狰狞,也祭出武士刀。
他身后四位东瀛人皆有模有样拔出长刀,面露凶相。
“哟呵,你他娘的还敢对我拔刀?怎么,胆子那么肥,敢挑衅我广陵军?”余雄眯起眼,冷笑道。
几个东瀛人咬牙切齿,却也不知道如何反驳。
须臾,那鼠须男人沉沉道:“我只知道是你先踏入我们的地界。”
“哦?”余雄故作迷茫之色,低下头,冷淡道:“你余爷爷我,进了东瀛街了吗?”
那鼠须男人脸色更加阴沉。
陈词会心一笑,心想余雄这人虽然咋咋呼呼,找茬有两把刷子,那几个东瀛人确实无话可说。
余雄却不管这几个东瀛人因愤怒涨红的脸,坐在马鞍上,不动如山,“听好了,老子就在这,你们不交出凶手,你余爷爷就一天不走,老子就要狠狠震慑你们这些小倭奴。不服?没关系,有能耐就来砍我,没能耐就跪下叫一声爷爷,从老子的战马下钻过去,就姑且绕过你们。”
余雄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嚣张跋扈,什么叫仗势欺人。
那几个东瀛武士脸都绿了。
这是奇耻大辱。
终于,鼠须男人忍不住了,他浑身颤抖,怒道: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