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吴王放下毛笔,疲惫的眸光浮现一抹迷茫之色,“哦,此事不劳世侄费心,我已命悍将张莽率军前围,前方战报迅捷,相信最多半月,定将那什么张顺之流的草寇活捉。”
吴王心知陈词不是省油的灯,他还记得被陈词狠宰了二十万两黄金,对于陈词,吴王心里十分警惕。
陈词听出了吴王的言外之意,干咳一声,笑道:“吴王,我听说张莽的家眷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人绑了?到现在都还没寻到下落?”
“嗯。”
吴王闭上眼睛,靠在披着皮袄的青铜蟒椅上,立马便有身段婀娜的女婢一左一右为其按摩。也许是这力道刚好,吴王舒适的呻吟了一声,方才说道:“嗯,我已命人封锁城门,相信最迟明早,必定能搜出那群胆大包天的家伙。”
陈词不动声色道:“吴王,我这有一桩买卖,不知吴王感不感兴趣?”
吴王还真来了兴趣。
“什么买卖?”
陈词却笑而不语,眸光意有所指地瞄向那两个女婢,这时,有女婢端来热腾腾的清茶。
吴王一挥衣袖,遣散了大殿内的女婢和士兵,等所有人都走后,陈词才开口道:“吴王,不知你对东瀛人怎么看?”
东瀛人?
吴王心里轻轻咀嚼这个词,忍不住冷笑,怎么看?还能怎么看,当然是躺着看,坐着看,随便看,但毕竟是身居高位,吴王平淡道:“没什么看法,既是在广陵做生意,又依照《大凉律》纳税,当一视同仁。世侄指的是,哪一方面的看法?”
陈词皱眉,对这个答复很不满意。
按照广陵的形势,东瀛人在广陵城内,可并非都是遵纪守法的公民,醉酒寻衅滋事,恶意伤人,欺男霸女的事情没少做。并且因为东瀛人在广陵的生意做的很大,是一影响吴南地区连绵数郡城经济发展的潜在隐患。按理说,吴王对东瀛人就算不是恨之入骨,也一定没有什么好感。
“吴王,这些东瀛人可都是富得流油的主,你难道……不眼热?”陈词试探询问,见吴王不为所动,又自顾自大笑道:“吴王,你不心动,我可是心动得紧啊,这些东瀛人在我眼里,那就是长了腿脚到处跑的金子。”
吴王冷哼一声,心说外面传言说陈词是一个贪得无厌见利忘义的小人,如今他算是见识到了,便冷淡道:“世侄不是和东瀛人还有合作?”
陈词一本正经:“吴王,这你就不懂了,没有永远的盟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世侄,跟我无需拐弯抹角。”
陈词讪笑,本想把张莽家眷被绑的事情嫁祸给东瀛人,但一想吴王不是傻子,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怎么能逃过他的法眼?便直接开门见山道:“吴王,虽说东瀛人遵纪守法,看起来老实,但一肚子鬼说,有句老话说得好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今朝堂上风雨莫测,谁能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依我之见,不如防范于未然,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