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看着宫本不屑的表情,愤怒至极,愤怒之余又想笑,便冷笑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敢拿我怎么样。”
说完,他直接丢了长刀,吊儿郎当站在宫本面前。
“来啊,我给你一个选择,要么你杀了我,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没有?哼哼,那就从我胯下钻下去。”
“来啊,你敢吗你?”
“废物,不敢就乖乖跪下,捡起钱财,从我下面钻过去,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废物东西。”
看着这个公子得意洋洋出言挑衅,宫本茂也是性情中人,本就鲁莽的他,也不考虑什么后果,直接一剑下去,就斩了那公子的狗头。
手起刀落。
血溅三四尺。
后来,宫本茂因无故杀人遭到了官府追杀,他也没反抗,任由官兵羁押至大牢,他虽莽撞,但却是敢作敢当,既然杀了人,就没什么后悔的。杀了内阁大臣的儿子,这无异于捅了马蜂窝,自古以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宫本茂被处于死刑。当时京都一片哗然,因为宫本茂当街杀了那个公子哥,引起了很大的骚动。这个骚动是多方面的,因为那个公子的口碑不好,仗着家世背景,横行霸道,欺男霸女,无法无天,藐视王法,被他坑害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太多了。当时京都城内,大街小巷,万民空巷,都走出来游行示威,逼迫内阁无罪释放宫本茂。事情闹得很大,造成了京都城内一定的秩序混乱,官府装傻充愣,内阁也选择了沉默,因为死的可是内阁大臣的儿子,但民众的情绪高涨,暴动持续了十几日,后来见内阁依旧无动于衷,许多逼急眼的百姓趁着机会暗杀官兵,一时间,死了七八人,许多内阁大臣的宅子都被百姓偷偷泼了粪。有一次天皇出宫巡视,得知了此事,要求官府重新审理案子,以平民怨,不得已,官府只好开庭审理,这次,因为有天皇陛下的旨意,官府也不顾及那位内阁大臣了,该怎么审理就怎么审理,许多百姓都趁机跳出来控诉那个公子的罪行,后来,宫本茂被无罪释放了。
这件事得到了本间千鹤子的关注。宫本茂虽被无罪释放,但却不能回小千叶剑道馆继续学艺,可因为他杀过人,虽然被称为英雄,也都说那个公子死有余辜,但他毕竟是杀了人,自然就贴上“杀人犯”的帽子,人总是趋利避害的,所有人敬佩他为名除害,但还是保持着敬畏之心,敬而远之,没人敢主动接触他。宫本茂遭到了排挤,又去投军,本来按照他作为小千叶剑道馆的武士,投军肯定是最好的选择,甚至会被授予九品均军衔,但他杀了内阁大臣的儿子。那个大臣虽然不敢把宫本茂怎么样,但暗地里动点手脚还是可以的,宫本茂走投无路了。本间千鹤子得知此事,她就把宫本茂招揽入军府,留在了身边。
宫本茂被本间千鹤子训斥,羞愧低下头。
本间千鹤子眯起眼,托着下巴思索,她在考虑,见宫本茂不说话,她便开口道:“你觉得,我该不该杀了习深?”
宫本茂闻言一怔,瞠目结舌:“您要杀习深?”
他面色狐疑,心里嘀咕着为什么要杀习深呢?东瀛能如此顺利在大凉盟军手里拿下吴州九郡,习深功不可没。
这就是本间千鹤子面临的难题,也是上杉祁留给她的难题。
其一,虽然吴州看似平静,实则不然,盟军虽然撤兵了,但都只是和平的表象,因为此战败得是稀里糊涂,是因为习深卖国。现在朝廷撤销了习深的爵位,许多吴北军脱离管束,而且百姓对习深也是深恶痛绝,认为是因为他自己为了利益心甘情愿当东瀛的牛马,是他害了百万将士,许多民间势力,都自发的***深,并且吴州军心动摇严重,许多大将都蠢蠢欲动,不再想听习深的号令了。
第二,习深这个人城府极深,和句泉不同,他更狡猾,也更阴险,他是一把双刃剑,非常不好控制,千鹤子害怕养虎为患。
第三,他作为左翼,这次来吴州,带着最善战的第三军团,是为了和中州铁军来一次较量,助恭亲王登基,以获得东瀛在吴越的合法席位。可现在上杉祁带走了公主,让她暂时没了机会,只能另寻时机。
“习深这个人,心机深沉,所图过大,不易掌控,我不是上杉祁,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心思跟他周旋,既然他有威胁,那便留之无用,不如以绝后患。再者,大凉朝廷已经撤销了他的爵位,他在吴州也失去了威望贩,扶持一个被人唾弃且野心勃勃的傀儡,不如重新找一个听话的狗。”
“大帅说的是。”宫本茂拍了个马屁,又道:“可咱们找谁来当这个傀儡?放眼吴州九郡,除了他习深和慕容盛,怕是寻不出能有足够声望的人了吧?”
千鹤子一拍宫本茂的肩膀,似笑非笑:“宫本,忘了我说的话了吗?凡事要动脑子,为将者,要无所不知,要算无遗漏,你来的时候详细阅读了关于吴州局势的一切资料,我不相信,你找不到这么一个人。”
宫本茂尴尬低头,大脑飞速运转,心想吴州就两个诸侯,一个习深,一个慕容盛,再者,慕容盛去了京城,连儿子都死在了苏州,相当于断子绝孙了,还能找谁来当这个傀儡?但忽然间,宫本茂似乎想起什么,试探性开口道:“大帅的意思是……驸马爷,陈词?”
“记住,以后多动脑子,别再莽撞,有些事情不是你想不到,而是你不愿去想,心直口快,口无遮拦,才是你最大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