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妇人的视角看去,面前是个魁梧大汉,在他背后传来一道女声。
“我知道。”
李远侧身让看,露出了一张无比惊艳的脸。
对方朝妇人主动的笑了笑,又继续道:“我姓冼,京城来的。”
妇人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声音变冷说:“不好意思,先生临走时没说这两天要接见什么客人。”
说着,她就要将门关上。
不过门都开了,进不进去也不是这个老妇人说了算的。
李远一只手按住了即将关上的门。
妇人大惊失色,她大声道:“你们这是私闯民宅,我要报警了!”
借着淡淡的灯光,冼岚然看清对方的脸。
此刻天突然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保镖迅速的拿出伞撑在她的头顶。
冼岚然唇角勾起,一张出众的脸却变得很妖冶,笑容没有什么温度,带着些审判的意味。
她说:“我记得你,你是张家的,当年小叔的母亲跑进老宅求名分,就是你一直跟在她身边的。”
妇人有些激动,矢口否认:“不是!”
妇人像是脑海里走马观花的闪过一些很多年前的记忆,脸色难看。
她如果记得不错,当年的冼岚然也才九岁。
“可你也拦不住我要进去。”冼岚然轻声说道。
大摇大摆的从她面前跨过,不过她却挑衅的站在了妇人的面前,挑衅的问:“不是吗?”
很快,冼岚然就走进了冼成彦的家。
冼成彦的家比冼岚然任何的一个房子都要小。
从小过惯金枝玉叶日子的冼成彦,是如何将自己的心境转变,就蜗居在了一个普通的城市,做一个普通的人。
他们家的灯光明黄色,并不是白炽灯,整个风格偏向于欧洲宫廷风,但看起来有些繁琐沉重,并没有美感和设计感。
像冼成彦没脱离冼家的日子,他能看得上这一切吗?
爱真的有那么伟大吗?
“这些年,他就过这种日子吗?”冼岚然开口向面前的妇人道。
妇人年纪有些大,大概有六十,脸上是操心的皱纹。
时隔多年,冼岚然还能认出她是哪家的保姆,无非就是她那忠心耿耿的眼神。
都新社会了,哪里还见得到“家生”仆人。
老妇人哼了一声,脸上是浓浓的抵触。
冼岚然笑了一声,问:“不喜欢听?那就说点你能听懂的。”
她故意提起:“姓张的,当年从冼家出去怎么反倒自己受不起,就死了?”
冼岚然对那个人没有什么好感,明目张胆的踏入冼家,大言不惭说她逝世的祖母也就是一盒灰了。
至于老爷子的婚姻美不美满,夫妻关系是否和睦,至少这是两个家族的结合,牵连无数的东西,不是一句死了就算了的话。
冼岚然想,当年能让冼成彦进冼家的门,都算是老太太最大的容忍。
可老太太即使东山不在,只剩白灰一捧,也总比她做小三还要高贵。
老妇人义正言辞的指责她:“冼小姐好大的口气,你也不是当年的当事人之一,没必要咄咄逼人去指责一个已故的人生前的往事,况且,这还算是你的长辈……”
“行了。”冼岚然慢悠悠的叫停,“听你说的话真想吐。”
“再把姓张的归属到无辜,我想冼成彦夫妻两个还是得被你们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