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1 梦幻的美好,残酷的事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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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夏笙的精神世界里,夜晚黝黑而荒寂,总是悄无声息地盘绕在她四周,了无一丝光芒。

这样乌云密布的世界,死死纠缠着她很久,很久了。

每个人心中的世界,都会是怎样的?

或许乐观开朗的人,心中一片清明,草木生辉,即便是黑夜的沉闷心情,也心中高挂着一轮清亮明月静静笼罩世界。即便无数诡秘的阴暗在各个不易察觉的角落,却总是在最后可一点点清扫而去,剔除这些杂质,从而重新振作。

可林夏笙心底清楚,自己并不是多么乐观的人,也并不是多么坚强不息的人。

她不过是在装,装作轻松和不在乎,其实她比任何人都在乎。只要一旦沾了边儿,获得一丝无安全感或是失去的苗头,她就会癫狂,会偏执,用最为极端的方式去刺激自己和周围的人。

就像是现在,她的意识里知道自己早就在不知不觉中,离不开印式悠这个突然闯入自己生命的少年。

可她不愿面对,也不想承认。

最后脑子发热,把人骂走了……

原本将自己关在狭隘地冰冷牢笼中,好不容易有人挤了进来,送来一丝温暖,可她却在不安定的恐惧和迷惘中,把人赶走。

将自己难得可触碰到的温暖——踢走了。

从此,在失去这片温暖的日子里,她将自己更加封闭,甚至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

伸手不见五指。

四周像是被冰寒地泉水包围,刺骨地流淌过脚尖、脚踝、小腿。

逐渐高涨的水平线像是发了疯似的入侵自己的全身。

好冷。

冷得再也不想动了。

直到——

“夏笙,你是不是傻。”

直到。

那双温暖的手掌心,搭上了她的后脑与后背。

热度被渡来。

她撑着肿胀的眼皮仰起头,想要看清——看清这个温暖的来源是不是她心中所盼。

这个温暖得让她可以静下心来的人。

只是,眼睛真的很难很难彻底睁开。感觉眼皮每动一寸距离,都是折磨,仿佛眼球随时要滚出来的那种痛感,刺激得她眼睛一直在半眯与紧闭之间抖缩着。

她心急得要死。

她想睁开啊!

可是,即使勉强睁开了,也看不清眼前那团被扭曲成波文的人影。

可是,那个声音——逼得她做了一个决定。

两只手的食指与拇指绷直,将上眼皮下眼皮,撑开。

画面终于清晰了。

看到了那张她心中所想的脸颊——印式悠。

只是,表情很古怪。

眼中带着古怪表情的印式悠用一种奇妙的眼神看着她,又轻轻将她撑着眼皮子的手拨开,后说:“……林夏笙,说真的,我本来酝酿好挺好的情绪,被你这搞笑的动作弄得说不出煽情的话了。”

林夏笙的眼皮子重新塌了下来,只能听见他的声音,贴着耳畔传来。

林夏笙脸嗖得一热,但第一次没有做拒绝的动作,反倒是又大哭了起来。

边哭边又眯着眼,两只手盲目地摸索着,到触极印式悠温热的脸颊肌肤,两只手在上面搓了搓,捏了捏,又扭了下。

“是真的……吗?”

“真的,你这不是都碰到了吗?”

印式悠任由着她的手蹂.躏自己的脸,都被搓得有些泛红,却依旧不改脸色地反而更加收紧了揽着她的双臂,收在怀里,“夏笙,你的气势呢,跑哪儿去了?你,你怎么能一个人在角落里哭!”

他刚打开门,本来瞧瞧地进来,想看看她怎么样,也想会不会自己的回归会让她惊喜,又或者她看到他还是会嘴里嫌弃他。

可这一切都在推开卧房门的那一刻,变得可笑。

他认识的林夏笙,什么时候这样像个被丢弃的孩子一样,一个人缩在墙角哭,原本长而顺的黑发,变得凌乱,脚边还垂着陈旧泛黄的老照片。

整个人,在角落,团着自己,瑟瑟发抖。

即便那次吓唬她的时候,都不是这样的。

他为什么要答应姓岳的去什么M国帮忙啊!他丫脑子是有病吧!

“呜,好疼……”林夏笙眼皮不受负重地又一次耷拉回去,可她还想继续瞅瞅他的脸,会有种真实感。

见她这勉强自己睁眼的模样,印式悠心里揪得疼,“家里有眼药水么?”

林夏笙揉揉眼睛,点点头,朝着卧室门外一指:“在,咳咳,在茶几下面。”

哭得太久关系,嗓子也跟冒火似的干。

印式悠起身便要去客厅拿眼药水,还没完全站起身便被她扯住了胳膊,整个重力朝下压,手臂上靠着她黑溜溜的脑袋:“不准走!”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印式悠这是第一次,听到她这么虚软无力却拔亮了嗓子微呵。

伸手便抚摸了两下她的脑袋,“乖了,我帮你去拿眼药水,这样你就可以睁开眼看我了,对不对?”

林夏笙吸了吸鼻,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松手,又一次环抱住膝盖说:“恩。”

印式悠动作很快,找着了眼药水后又倒了杯水才进来的。弯下身子坐在她身旁,将水杯在地上放了放,将她搂过来,让她的头靠在自己怀里,“抬头,我给你滴眼药水。”

林夏笙乖乖在怀里呆着,点点头。

手脚利落地滴完,他边放好眼药水,边将水杯拿起:“别急着睁眼啊,来,手拿着,喝口水。”

林夏笙依旧跟个乖宝宝似的,捧住了水杯,往嘴里送。

望着她那么乖巧听话的模样,印式悠嘴角这才勾起淡淡笑容,又捋了捋她略为凌乱的长发,为其梳理。

遇着打结的,又耐心两手轻轻拨开,再梳理捋平。

“几天没洗头了?”

“……忘了。”

“一会儿去洗了。”

“哦……”林夏笙睁了睁眼,侧头对着他,眼皮子不再那么沉了,“……印式悠。”

“恩?”

“印式悠。”

“……恩?”

她的眉眼渐渐舒展,眼前的人脸愈渐清晰,却依旧活在略难以置信的世界,徘徊。

这种感觉,逼着她一遍遍重复叫唤着他的名,而他也耐心地一一回应。

“我在。”

“真的真的是你呜……”她的脑子终于在彻底了解到他的真实后,又一次泪眼汪汪。

眼底的血丝还充盈着未褪却,却又一次湿了眼眶。

“真的是我,真的。”印式悠仿佛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存在,微凉的唇隔着她柔软地刘海,轻轻地触碰了下她的前额,呼吸柔和而温润地洒在她的额头,温度传渡。

他真的回来了。

回来了……

回来了!

心中警铃作响,脑子嗡得一声炸开,整个人如只跳蚤般蓦地弹起来,指着印式悠的脸:“你,你竟然回来了!你,你丫还知道回来!你,你干嘛突然就走了啊!突然走了就算了还一回来,就就就吃我豆腐!”

是的,没错,她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正被人搂在怀里,以一种极其亲密的动作,并且还被他吻了额头!

想到这儿,她的脸立刻就冒了烟,“你你你,你一回来就吃我豆腐,还不接,不接我电话!不回我短信!”

边说边气势汹汹地扑过去给了他一拳头,径直袭击中印式悠的身板。

“咳……”他竟不堪重拳的袭击,闷哼了声,手捂住了肋骨那块儿,眯起了眼。

“你怎么了?!”她原本的气氛被他那难受的神情给打散,急得将还未收回的拳头化为手掌,捂上了他捂住肋骨的手。

却不料,反而被他另一只空闲的手反抓住了臂膀,被用力一拽,倒入他的胸怀,反被紧紧钳住。

“你,你耍诈!”她被他夹在怀里,气汹汹地嘴里不饶人,双手抵住她的胸膛,挣扎起来。

怎么能那么便宜你啊!

可是,怎么乘脱也是徒劳,他反倒是略得意地轻笑了声,让林夏笙更加不爽了。

“你怎么那么讨人厌!”林夏笙撅起了嘴,心里不爽不甘。

撅起的小嘴登时被他擒住。

他淡淡地亲吻着,似是在细细品尝一道美味的菜肴,回味久别的她的味道。抵挡着他胸膛的手臂逐渐不争气地松软下来,被他彻底拥在怀里,有力的臂膀愈来愈紧地攥着,抒发他对她这段日子漫长的想念。

林夏笙觉得自己脑子有些发昏,竟任由自己放纵得在他怀里躺着,任他为所欲为。

在她口中肆意游离的人,本缠绵而温柔,却渐渐变得兴奋起来,带上侵略性的狂卷暴风,重重地扑面下来。

冗长而深沉。

她感觉脖子被压得有些酸了,难受地呜咽起来,一手无措地朝脖子那儿伸过去,另一手开始推拒,想要获得自由。

细吻长绵,他似是察觉到她得难受,轻而易举地将她身子抬起,扶住她酸涩地后劲,按摩了下。

林夏笙:……

考,能不能松口,这样脖子也没多得到缓解好不好!

她不爽地捶打他,两只腿也不开心地在地上踢蹬。

印式悠不悦蹙眉,离开了她的嘴,“林夏笙,你是不是太没情调了!”

林夏笙不甘示弱:“脖子疼!”

“我这不是在给你捏么?”

“有屁用啊,要不,你给我那个啥靠垫或者枕头,咱们再继续?”

“……”

继续个鬼!

“不继续吗?”

林某人不怕死地反问。

“……等你的脖子能在接吻的时候不闹情绪了再说。”印式悠忽地挑眉,饶有兴致地看她,“什么时候,那么要了?”

林夏笙被这话塞得喉咙噎住,气鼓鼓地又给了他一拳,“谁要了!”

她刚刚怎么会问要不要再继续!她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印式悠也没躲,反倒笑着说:“好啦,我这刚回来,肚子疼饿的,想吃你做的东西。”

“哼,那你不会再外面吃饱了回来啊!当我是你的厨娘啊!”嘴上这么说,可喜滋滋地表情已经出卖了她。

印式悠也挺会顺藤摸瓜,拉着她的手,“就是想吃你做的啊。”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大发慈悲的给你做点儿。等着。”林夏笙搓搓手,活动了下筋骨,恢复了以往的元气,跟着就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