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四咧着大嘴奇道:“我日他娘了个炮仗的,这他娘的怎么回事……那帮虫子呢?刚才都他娘的给老子吓死了,老子的兜里揣着枪,也揣着点钱,我寻思这群虫子到时候吃完了那些现大洋,还不得把老子也给吃咯?再说了,你兜里不是还揣着金粒子吗?那群虫子为啥不动你呢,因为……因为你是穷光蛋?”
“你看我这模样,像是穷光蛋吗?”
梁布泉苦笑着勾了勾嘴角,“咱兜里揣得这点钱,虽然说不上是啥京城巨富,但是买下来一个村落,那还是绰绰有余的。你们跟了老子这么长时间,看不出来那群虫子只是个障眼法?”
“障眼法?”
马士图也傻了,“你说的赤阳金跟青蚨化宝的事……”
“青蚨化宝倒是真的,不过赤阳金这玩意……当初在观音山的时候你们也不是不知道这玩意是咋来的,那是老子用命从狼口岗子下头抬出来的,跟他娘的青蚨有毛线关系!再说了,如果老子真能降得住青蚨这种宝贝,当初在佛顶珠上,咱们还至于叫通书那伙人给祸害得那么惨?”
杜老四一脸的惋惜,笑骂道:“娘了个炮仗的,你早有障眼法,当初在观音山上的时候你为啥不用!”
梁布泉无奈地耸了耸肩:“因为障眼法也是我们金门的一个阵法啊,这迷魂阵我在当时哪有时间摆阵子下台啊?”
“你当初没有时间,现在就有了?”
杜老四还是不依不饶,“从你说话的时候开始,老子的眼珠子就没打你的身上离开过,也没见你像当日那样摆阵挖坑啊,这他娘的……你是啥时候安排好的这个迷魂阵啊?”
“亏了我的师祖教得好,咱可跟你们不一样,在那老林子里头咱是真真实实地学到了真本事了。”
梁布泉摸索着腰上的鹰嘴匕首,轻笑道,“从打我摸出那锭赤阳金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布阵了,三千世界全在刀上,跟那姓黄的聊天盘道的光景,咱就已经把那迷魂阵给布置完成了。这中间,老子还顺带手摸走了他的枪杆子,退了他的子弹,又在他的弹匣里头抹了一层人血。如果不是那家伙一心想着抢咱的金疙瘩,老子还能再多陪他聊个一刻钟半刻钟的,只可惜……”
杜老四的眼珠子都直了:“所以你刚才跟他说的那些个话,也是假的?”
“说不上全假吧,老子打小就练过鼻子,他身上一股尿骚\/味,问那样子也是家里头有人害了肾病,再加上这人满嘴的韭菜味,我正好是顺水推舟,给他摆一道八仙阵,先他娘的哄得他云里雾里,这也方便咱们下手。”
梁布泉又冷笑了两声,“可别忘了咱们先前是干嘛的,算命看相这个买卖,老子打记事开始就跟着老瞎子四处骗人了,甭说他是群只会舞刀弄枪的武夫,就是乡绅秀才的家里,梁爷也没少溜达过。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咱们这群金点子算命的,打得就是他们的这个心理。”
他说着话,又拍了拍这对老夫妻的肩膀:“老爸爸,老妈妈……咱们兄弟几个初到南昌,人生地不熟的,还请你们能帮忙行个方便,带咱们在城里转悠转悠。您放心,您小儿子的病应当没什么大碍,咱之前抬鼻子闻过,您二老身上没有死气,咱料想那位兄弟应该只是偶感了风寒。我们这伙人里恰好就有个名医跟着,您二老如果不介意的话,能不能把您家小儿子引荐给我们,钱的问题,一切好说……”
两个老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在脸上流露出了一丝难色:“好汉……你在先前这么帮我们,于情于理我们都不应该拒绝。可是……可是我们也只是一群平头小老百姓,您在刚才这么祸害那群卫兵,我们怕到了后面……”
“怕他们报复?”
梁布泉一听说这俩老人的顾虑,竟然扬起了脑袋哈哈大笑起来,“您二老就把心踹到肚子里头,他们不来找我,那一切好说,要是敢来……老子能他娘的玩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