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妮子在离开了李二懒之后,就显得分外不自在,就好像总是会担心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虽说他梁布泉对于儿女私情这点事没有太较真的意思,可再怎么说这些年了他对贾镜或多或少也萌生过一点超越了友谊的感情。看着自己喜欢的姑娘满心想着别的男人,他这心里头咋可能舒服得了呢?
所以这梁布泉定了定神,有咬了咬牙,接着道:“我领你们走的这条,压根也不是去山下的路。”
一听见这话,那贾镜更是坐不住了:“什么?你骗我们出村子,说是要到山下做大买卖,结果却把我们往山沟沟里面带?你究竟是打的什么算盘,梁布泉啊梁布泉,你到底想怎么样?”
梁布泉朝着贾镜无奈地摆了摆手,拿手指头点了点在旁看热闹的周京洋,笑道:“你瞧瞧他,这个鸟样的都没害怕,你可是我老婆啊,我还能害你不成?我先前做过啥对不起你们母子的事,咱能不能先放一放,我起先可和营仓俩人聊过了。那通书的杂种已经拿了多半的仙梁重宝,咱现在的形势可不是太好,这时候就别再闹窝里斗了,行吗?”
许是没想到梁布泉给出的反应,竟然只是口头上的规劝,甚至是请求,贾镜的语气少有地变得柔和了一些:“你也会道歉?”
梁布泉挑了挑眉毛:“我又不是个哑巴,我为啥不会道歉?”
贾镜叫梁布泉给说得小脸一红,随后又嗫嚅道:“你不带着我们下山,那这又是要往哪走?”
“没听说吗,周大少爷的家里是开赌坊的,要想和周老太爷攀上关系,我再怎么说都得去紫轩阁玩上两把啊!”
梁布泉撇着嘴笑道,“我倒不是啥好赌的人,只可惜我这有钱的公子哥朋友在家里头不得宠,我只能被逼无奈地走了这么一条路啊。”
贾镜又道:“赌钱就赌钱,你带我们往这林子里面走干什么?”
“赌钱这俩字好说,可是小爷我得有钱才能去赌钱啊。”
梁布泉无奈地耸了耸肩,“怎奈何小哥我前半辈子吊儿郎当,兜比脸都干净,这要是没带点啥值钱的东西往周老爷子身边蹭,被他老人家发现了,还不把我给轰出去?进山里不为别的,咱先找点东西对付着用用。”
这下子周京洋和贾镜都把眼珠子给瞪大了:“山里头能找着钱?”
似乎是觉得单用一句话来表达自己的震惊还远远不够,周京洋又接着道:“爷,您也不用强撑着。实在不行咱们还是重操旧业,您蹲在路头算命,我躺在您的旁边挺尸,用不上半天,咱也能骗来点本钱。”
“什么叫骗啊!”
贾镜拿眼珠子狠狠地剜了眼周京洋,“咱这叫凭本事赚钱,金平彩挂,风麻燕雀,这也是五行八作的手段。”
梁布泉把那眉毛一拧,这不是自己早先和赵友忠学的骗术吗?合着这个世界的梁布泉没干别的,光他娘的领这群孤儿寡母在外头招摇撞骗了?
他赶紧冲着俩人使劲地摆了摆手:“咱歇一会吧,成吗?我姓梁的虽说不是啥有本事的能人,但也不至于让个女人在道边上陪着我当个天杀的骗子吧?”
贾镜是一脸不可置信地走到梁布泉跟前,伸手就要往他的额头上面搭:“你没事吧,是因为跟钱恩义那一手把你的脑子给打坏了吗?不骗人?不骗人咱们吃啥喝啥啊,你倒是不想这么干,平时这脏活你也没少干……今儿你这是咋了……我咋瞧着你的样子……越来越不像你了呢?”
梁布泉心说,你早先认识的我也压根就不是我自己啊!
他动了动鼻子,挥起手里的鹰嘴匕首冲着边上的灌木丛就是一刀:“你当过去的那个梁布泉死了成不成,今儿我就给你们瞧瞧咱不骗人,咋能把大钱给赚来。”
这道光闪过,落在众人眼前的,是个深邃清幽足有一丈来宽的大洞。
梁布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道:“从今儿往后,咱们再也不骗人了。那钱恩义一下子打通了老子的鼻子,我闻着这里山洞里头有钱的味,你们要是信得着我就跟我一起进去,害怕的话……在外头等着,我要不了三四个时辰,就能把宝贝从里头给你们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