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还记着……”
周京洋说话的语气缓慢而小心,似乎是在试探着梁布泉的口风,“您还记得先前发生过啥事吗?”
梁布泉挑了挑眉毛:“你是说哪件事?”
他明显觉得周京洋的身体一僵,就连走路的幅度都变得大不如前,随即连忙补充道,“是取肉灵芝,挖熊胆的事,还是去你们赌坊,帮你干掉周京海的事?”
纵使是梁布泉这么说了,周京洋似乎还是没有放下戒备:“没有……我就是……我就是说……那个……蛄窑村上的事,您还记着吗?您叫钱恩义那老王八给算计以后,咱……”
梁布泉轻轻地眯起了眼睛:“被钱恩义算计了以后,咱怎么样了?那个李二懒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接着说!”
“钱恩义那条老狗,他是踩了狗屎运才能伤着你!”
周京洋的声音愤愤不平,“李二懒那狗东西也是一样,趁着您牵制住了钱恩义以后,他才出手帮忙,他抢了您的功劳,这我们都看在……”
他没等说完呢,就叫梁布泉给截了话:“就凭我先前的那点三脚猫的能耐,我还能牵制住钱老狗?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我先前要是真有本事,还能带着你们去街上坑蒙拐骗?”
周京洋听了这话,语气当中才算是露出了几分喜色:“爷,您还是您啊!”
“什么话!”
梁布泉在周京洋的背上挣扎了两下,“背上没有二两肉,硌得慌,放我下来!”
两脚落了地,他才又接着道:“甭跟我拍马屁,说说,那李二懒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李二懒啊……”
周京洋明显更喜欢梁布泉现在的样子,“李二懒他……”
话才说了个开头,就叫贾镜一通干咳给噎了回去。
周京洋瞥了一眼贾镜,哼哼唧唧道:“不让说?行,不让说,那我就把嘴给闭了……有人不让咱们说啊!”
梁布泉不由得把眉头一皱,带着询问的目光又看向了贾镜。这姑娘的眉宇与先前那个世界曾经见过的姑娘根本一模一样,可是不论是从言行,还是从品性,都和梁布泉先前认识的那个贾镜完全不同。
是我杀了那个自己曾经喜欢过的姑娘,虽然没用刀子,可是那个贾镜,恐怕再也回不来了。
留意到了梁布泉的注视,贾镜这才缓缓地抬起了头,似是有心,也似是无意地轻声道:“你的肋骨没断,你只是身子骨刚好,太虚,所以才……”
梁布泉的语气冰冷:“你知道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贾镜轻轻地把怀里的肉灵芝掏了出来:“如果你需要的话,这个东西我可以……”
“我要的也不是肉灵芝。”
梁布泉叹了口气,现在逼着贾镜把李二懒的身份交代清楚,恐怕也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威逼利诱不成,因为他没办法确保这姑娘不会撒谎,但是这个世界的变数,正是那个男人,他隐隐有种预感。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所有的问题症结,就都在那个不应该出现的李二懒身上。
“算了……”
梁布泉擦了擦鼻翼,再走不到十里路咱们就要进城了,先吃饭,吃完饭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