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皱眉道:“你来我们紫轩阁,究竟是为了干什么!”
“这个问题,好像和咱们的游戏没啥关系吧……”
梁布泉摸了摸鼻子,又抬手指了指大胡子面前的盒子,“还要不要我再来猜猜您那匣中之物究竟是个啥东西了?”
大胡子咬了咬牙:“你是来捣乱的?”
“瞧您这话说的,我带了赌资,也带了诚意,来您这一没吵,二没闹,手下的弟兄也没给您老填过乱,个顶个地有教养,您咋说我是捣乱的呢?”
梁布泉笑道,“您那盒子里头装着的,应当是件马褂吧?”
大胡子的脸色又是一变。
梁布泉接着道:“等会啊,我再猜猜……没猜错的话,这件马褂,应当是咱们一开始进了你们紫轩阁的大门以后,第一个接待我们的小管事身上穿的那套,对是不对?”
“二少爷!”
大胡子拍案而起,“瞧瞧您带来的究竟是些什么人,来我紫轩阁捣乱,可还把周老太爷他老人家放在眼里?!可还把你大哥放在眼里!”
“福伯,这话您说的可就没理了啊……”
总算是有人出面给自己撑腰了,这周京洋也一下子有了骨气,“就像咱梁爷说的,他们来咱们店里照顾生意,一没偷二没抢,三也没惹事,您凭啥就说他们是闹事捣乱的呢?再一个,我把我爹装在心里头这没毛病,他周京海算是哪瓣蒜啊他,我他娘的凭啥还得照顾他的面子啊我?”
“你!你堂堂周家二少爷,竟然和一个村夫称兄道弟,还……还称他是爷?”
大胡子气得胡子直抖,“你领来这么一个滑头来此,还不是败了我紫轩阁的……”
“等会,福伯……您先等会!”
梁布泉像尊佛似的坐在椅子上,大大咧咧地拍了拍桌子,“咱是来玩的,不想惹出这么多闲气,您也别吃心,二少爷的性子您应该比我清楚。最关键的是……咱的赌局还没结束呢对不对?”
他说着话,又拿手指头敲了敲桌子,对着大胡子面前的盒子抬了抬眉毛:“把那玩意打开吧?看我猜的对是不对……”
后头一众看热闹的汉子也跟着叫唤了起来:“愿赌服输,你这人还是他们周家的心腹,可不能这么没品吧?”
“他不敢把盒子打开,因为咱们梁爷肯定是猜对了呗!”
“大家伙可都看着呢啊,咱们梁爷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这屋一步,那汗衫是你们自己拿过来的,穿着汗衫的也是你们自己的人,甭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总爱冤枉咱们出老千,给咱们泼脏水……”
见屋里的人吵嚷的凶,外头堂里、雅间中的客人也寻着声音在这房门外头越聚越多,这福伯终于是坐不住了,红这个老脸就把手上带着的那个扳指给摘了下来,作势就要往桌子上拍:“给你!”
他那枚玉扳指还没等落在桌子上,就叫梁布泉率先擒住了腕子。
福伯眼珠子一瞪:“你还想干嘛,惹事?!”
梁布泉嬉皮笑脸道:“和您开个玩笑,您咋还当真了呢?这扳指既然对你这么重要,那我哪能夺人所爱呢?扳指您收好,我留着这玩意也没啥大用。”
福伯的面色一凝,满脸狐疑地接着道:“不要我的扳指,那你是来干嘛的?带着颗熊胆来……”
“我来这送礼。”
梁布泉一抬眉毛,大大咧咧地直起腰来,“早听闻周二少爷说您的身子骨不好,尤其是畏寒腹痛,还常常恶心疲乏,说是您的肝不好?”
福伯瞧了瞧梁布泉身后的周京洋,随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所以啊……”
他说着话,就把桌上的那袋熊胆放到了福伯的手里,“这包子熊胆,就是送给您的!方才后生的玩笑开大了,您别介意……”
这么价值连城的一个宝贝,叫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是想也不想地就送到了自己的手里头,不单如此,他没想到周京洋这混小子表面上是浪荡惯了,向来不懂关心长辈,自己有了这肝上的毛病,他竟然能给记到心里去,不禁对面前这个年轻后生,和那纨绔的二少爷的印象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更何况咱们老爷……”
“我来这是要送两份礼,有您的,自然也有周老太爷的。”
梁布泉说着话,就把手给搭在了那个福伯绞尽脑汁都没猜出的盒子上头,“盒子里面的家伙,是我送给周爷的见面礼,劳烦您转交给周老太爷。小辈后生在这叨扰得太久了,告辞!”
说话间,这梁布泉果然是袖子一甩,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