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布泉摆开了石阵之后,又闷着脑袋在旁插上了树杈子,“我刚才说的不明白,你碰没碰过那根棒槌,那啥碰的,是他娘的先碰的棒槌,还是先碰的土?”
“啊?有……有这么多说法吗?”
地上趴着的那只怪物在沉寂了这么久之后,终于是敬告一般地冲着鲁大能耐警告一般地“嘶”了一声。
这一嗓子叫唤的突如其来,吓得众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别怕,动物这玩意的鼻子都灵着呢,谁越是怕它,它就越容易先拿谁来开刀。这马面蛇虽然毒的厉害,但是索性大能耐刚才一枪没打着这玩意的身子,不然咱们几个全都他娘的得交代在这。”
说话间梁布泉已经是摆完了眼前的阵法,把那刀尖悬在石阵的上头降落未落,“你要是先碰的棒槌,那咱们万事好说,身上沾不了蛇毒,咱也没必要把个快要修行成气候的畜生给弄死,可你要是先碰了土,那就没办法了。方圆五里,所有沾着土的东西都他娘的得用山泉水洗净了才能祛毒,这四围除了花花草草,你还见着过其它的活物吗?”
鲁大能耐的声音里头都带了哭腔:“我我我……我不知道啊,我我是先挖的土……也没听说过拔大萝卜能不松土直接拔的啊,再者说了,咱们几个不算是活物吗?照你这么说,那咱们只要是踩在地上就全他娘的中毒了?”
“爷们,你是光着脚在地上走的吗?”
梁布泉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接着又缓缓道,“我说……你是用手挖的土,还是用啥家伙事挖的土啊?”
见着梁布泉已经全然没有了刚才那副大敌当前的模样,鲁大能耐的心里头也是莫名其妙地觉得一阵安稳:“这也有说法?”
“阵法摆开了,咱得要个阵眼,阵眼这东西既然是对物不对人,咱就得找见这马面蛇身上的一件东西。可是先前我也跟你们讲了,这玩意浑身上下都是剧毒,要是现在让我上去切它一条尾巴的话,你挖土的毒倒是能解,可是血浆子里面崩出来的剧毒还是没有解法,咱几个到头来还是得死。所以呢……”
梁布泉微笑道,“你要是拿什么物件碰的土,就把那物件拿出来,要是用自己的手指头碰的土,那我就把刀给你,你先把自己的手指头剁下来再重新全都扔给我。说白了今儿个摆的阵法,其实也是个压胜,有了这东西,我才能降得住这条畜生,才能救你的命。”
鲁大能耐的脸都听绿了:“我没直接上手,我带着刀呢,我是拿刀撬开的土,刚翘了一下,这玩意就从土里钻出来了,差点咬了我一口,我这才慌里慌张地开了一枪,我……我他娘的没用手!”
“那就把刀给我吧?”
后者接过鲁大能耐扔来的刀子,又顺势将这刀子给按在了石阵的中央,嘴里念叨着,“便宜你了!”
拎着鹰嘴匕首的那只手应声对着那石阵中的刀子一用力,只听是“啪啦”几声脆响,鲁大能耐的尖刀,连同垫在尖刀之下的好几块石头,竟然都叫这柄鹰嘴匕首给硬生生地切成了两半,而叫几人围在中间的马面蛇,则在尖刀与石阵碎裂的同时怪叫了一声,扭着身体肚皮朝上地躺在了地上,死了。
梁布泉拍拍屁股直起腰来,大大咧咧地走到那战场中央,抬手拎起了马面蛇的尾巴,递到了鲁大能耐的面前。
一股子难闻的腥臊恶臭直呛得人是眼珠子生疼,鲁大能耐作势就要往后避开,却叫梁布泉一把给擒住了腕子:“你干嘛去?”
鲁大能耐一瞪眼珠子:“啥玩意干嘛去?”
“蛇毒还没解呢,你不想活了?”
梁布泉又扬了扬手里的蛇尸,“接着啊!”
“这玩意不是有毒吗?”
“死了就没毒了,接着!”
鲁大能耐这才满脸嫌弃地翘起了兰花指,把这四脚长脸的怪物给提着尾巴捏在了手里头:“你让我拿着这玩意干嘛?我又没直接碰着地上的土,我应该没中毒吧?”
梁布泉抱着膀子笑道:“这马面蛇在土里吃了多少年的棒槌,眼瞅着就能得着道行了,反倒叫你个扒子给抢了宝,你说它肚子里头怨不怨?这家伙在土里也不知憋了多少年,出来开口的第一口气,那必定是带着剧毒的玩意,喷到你身上了,你说你还活不活得了?”
鲁大能耐又开始哆嗦上了:“那……那咋整啊?我也不知道这林子里头的事能这么凶险啊,那我咋办啊梁爷,你得救救我啊!”
“不是和你说了吗?我老早就说过,不听话的,想试试的,得做好了吃苦的准备。”
梁布泉横了一眼鲁大能耐手里的毒蛇,“这家伙浑身都是剧毒,死了之后也正是解毒的良药,你把它生吞了就成。”
“啥玩意?”
鲁大能耐一瞪大眼珠子,“你叫我吃它?”
梁布泉郑重地点着头:“连头带尾巴的一口吞了,放心,这玩意还是壮阳的好物呢!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