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赵崇良一回来就嚷嚷着喊,“浩昌。”
孟浩昌就在前堂树下坐着,听到声音立马起身朝门口迎去。
兄弟俩抱了个满怀,“想不想哥?哥哥可想你?
浩昌别怕,以后哥哥罩着你谁也不能再欺负你。”
陈氏下午歇了起来精神好了许多,脸上没有丝毫疲累之态,正跟儿媳在厅里喝着未来儿媳送来的糖水,夸她们手巧贤惠家里教导得好。
一听到儿子的声音立马放了糕点小跑着出来见儿子,“四儿回来了,高了壮了,哈哈哈……哎哟,也黑了。”
男孩儿黑不黑的无所谓,他们爹就生得黑,这是从根儿上就带的。
母子俩又拉着好一番欢喜激动,陈氏拉着儿子一路回到厅里,连坐下都舍不得放手。
这是在赵崇霖身上孟娇娇从来没有见过的情况,她知道婆母不是不爱赵崇霖,只是这五个手指头还有长短。
长子嫡孙幺儿子,从来都是被父母宠爱偏心的存在,偏偏赵崇霖一样都没占。
不仅如此,还有长达十年的时间里他是被兄弟误会的,哪怕如今误会解除了,他们之间也一直都有真感情在,但那些年里积攒下来的情分终究不同。
孟娇娇不怪婆母偏心,她只是心疼赵崇霖。
说了一会儿话赵崇霖也回来了,赵崇良冲在头一个蹿到哥哥身上挂着,被亲哥毫不留情地撕开。
“多大了?自个儿多重心里没点儿数?”
“嘿嘿……哥,我这不是想你嘛。”
在抱孟浩昌的时候他是哥哥,看着孟浩昌的眼里都是心疼和责任担当,抱亲哥哥的时候他就只是赵家小四儿。
在饭桌上听到母亲说起梁婶婶被孟家逼迫自尽的时候他又不禁红着眼眶落泪,在嫂嫂问他这些日子有没有见过尹家姐妹的时候他却一脸呆愣。
“我每天上学放学想的都是婶婶和浩昌,还有嫂嫂回去有没有被欺负,没心思去见她们。”
顿了顿他又嘟囔,“况且,嫂嫂不在家我就是去了也见不到人吧,哪有理由去?”
这样一说,他说得也很有道理。
突然,他又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起来,一张黑脸黑里透红。
“娘这次来是去提亲?”
明明就是已经商量好的事,他这时候又来不好意思多此一问。
果然立马就挨了亲哥哥的大巴掌,“当初是谁跪着挨打也要娶人家的?现在又在装什么玩意儿?”
“不是不是。”
赵崇良悄悄往边上挪了挪屁股,又看向嫂嫂。
“我的意思是,现在不能成亲,至少也要等一年之后。”
嫂嫂要给婶子守孝一年,他虽然不用守孝但也不好意思成亲啊。
“你小子想得挺美,还成亲,娘来提亲之后也只是先定亲,要想成亲至少两年之后。
你才几岁,毛长齐了?人家姑娘才几岁?再让你老丈人的丈母娘帮你养两年。”
赵崇良真的一直以为提亲之后就要成亲了,完全不清楚只是先定亲。
现在知道了,在家人的哄笑声中更尴尬到脸红到脖子上。
第二日孟娇娇特意带着婆母和弟弟上街逛逛熟悉熟悉,中午直接带着他们上醉仙楼吃饭杭州菜。
刚进门就看到提着食盒往外走的连婉笙的丫头宝芝,“奴婢见过夫人,见过两位贵人。”
她稍微抬了下食盒道:“我家夫人想念家乡的味道,这就打发奴婢来带几样菜式回去解解思愁。”
孟娇娇浅笑点头,“你快回去吧,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替我与你家夫人告声罪,近来我就不去见她了。”
宝芝走后陈氏问,“那是谁?”
话音刚落方掌柜也从柜台后转出来,“夫人来了,您请楼上雅间坐。”
等到了雅间里坐下没有外人后陈氏实在忍不住又问,“你认识掌柜的?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