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坐。”
孟娇娇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的空凳子上,再示意林州可以开始了。
合约的条款并不多,每一条对双方的利弊都表达得很清楚。
听到没达到要求会扣工钱,做错而导致损失的情况不仅不给工钱还要辞退这一条时赵荷花突然跳起来,“凭什么平白给你做工?你怎么不直接抢钱算了,地主老财都没这么能算计,果然无商不奸。”
陈海方冷嗤,“你怎么不反驳那做得好的有奖?爱做不做。”
赵荷花被嗤得面红耳赤讪讪地反驳,“她给出的条件这么苛刻,那跟去别处做工有什么区别,平白让她使唤了。”
“嘁!别处要你才成,那好吃懒做扶不上墙的到哪都吃不上饭。”
陈海方说话的时候轻蔑地瞄了两眼万家父子三人,老万倒是个能干能吃苦的人,奈何娶了个只知道溺爱儿子的女人,两个儿子完全就是被赵荷花给惯得烂泥扶不上墙的,就那俩孙子也被她养得不像话。
那要是他的儿子孙子,他不一天打三道,打死了眼不见为净。
孟娇娇是看出来了,赵崇霖那个爆脾气就是从根儿上来的,像婆母也像舅舅。
倒是姨母,看着不像个说话犀利的性子,沉得住气。
等林州读完之后孟娇娇又接着说道:“船上缺人,跑船定然辛苦危险也大,不过相应的工钱也高。
又因为危险大还有另一份合约,若是考虑好想去再说。
府城工坊里也有位置,进工坊好好干养家不成问题。
县城郊外有个种茶的山头,那处此时正好缺人。”
她突然看向舅舅,“舅舅,我想跟您讨大表兄,听娘说表兄读过几年书如今在镇上给人做账房先生?
正好,府城里新开的铺子缺个管事的。”
本来这话孟娇娇是可以私下里再跟舅舅说,但她就是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就是让他们知道她的区别对待。
他们想被区别对待,那就要看看自身有没有资本了。
不是不帮,都是相互的。
管事的三个字刺激得赵荷花眼睛都红了,她眼珠子一转想到个主意,“柳枝村那三十亩地的租子给了族里但地还是你的吧?
这样,你哥专门给你守着那三十亩地,到了时间帮你收租子,你就给他按个小管事的工钱给。”
凭什么陈家的儿子就能当大铺子的管事,她家儿子只能去做苦力?
孟娇娇看着她宛然一笑,“不行!”
“凭什么不行!”
“就凭大表哥是账房先生会认字算账看契书,您家我表哥不行。”
想拿根本没有的情分逼迫她,她不听。
被再三提出来说的万家兄弟脸上也挂不住,拉住还要说话的母亲。
“我们回去吧,在家种地挺好,饿不死。”
万姑父已经起身往门口走,“还嫌不够丢人的,以后你这娘家的门我们是进不起了,还不走!”
赵荷花被两个儿子架着离开,两个儿媳也赶紧拉着孩子跟上
陈氏根本也没想留他们,要是他们客客气气的说话就罢了,但他们一来就蹬鼻子上脸实在太过分。
她给大儿子使了眼色,赵崇祥一脸为难地跟上去送。
他也觉得姑姑这事做得不对,但姑姑毕竟是他们姑姑。
两头都是亲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还是先让姑姑冷静冷静,等过段时间他再去跟姑姑好好说说,去茶山干活其实挺好的,正好姑父表弟他们都是做惯了地里活的,顺手。
不理事的人走了,院子里顿时就清静下来,也终于有了笑声。
柳氏的母亲呵呵笑着问孟娇娇,“老二媳妇啊,我们都是乡下人没见识,你说的那些我们也不懂,但我们是实在亲戚你肯定不会害我们。
你就直接说,能有什么活让他们干,他们直接去干就成,只要每年挣的银钱比在地里刨食来得好我们就都干。
你就给我们指条明路,我们都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