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孽哟,别看别看,柳氏快把他们带回去睡觉。”
柳氏还想留下看热闹,但更怕儿子被吓到只能先离开,想着一会儿再来看。
刚转身就听到小叔子的声音,“都不是小孩子了怕什么,娘应该让他们看,也学学如何惩罚犯错的下人。”
赵崇良都已经躺下了,听林州说是嫂嫂让他们全都到演武场看惩罚嚼舌根的下人于是也起来跟过来。
他也喝了不少酒有些上头,但绝对不至于醉。
陈氏没好气地瞥他一眼,“他们才几岁哪看得这些血腥场面?还有你,赶紧回去睡。”
转头她看到被压在板凳上那两人祈求的眼神觉得于心不忍,于是问刘管家。
“他们是犯了什么不得了的错,要这么打?”
她的话让那两人心头立马升起了希望,‘呜呜’地求饶。
“让人把布拿开,我倒要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管家却不吩咐人,自然也没人动。
“老夫人,这两人犯了错就应该受罚,这是府上的规矩。”
陈氏觉得自己被刘管家驳了面子,“什么规矩?谁定的规矩?”
“回夫人,府上的规矩都是老爷和夫人定下的。
方才老爷和夫人在院中听到两人躲在假山后面说主子的闲话,按照规矩是要打二十大板再发卖出去。”
刘管家顾及着大夫人的面子说得不清楚让陈氏误会,以为是说孟娇娇的闲话才被罚。
“是人都长了嘴,自己做了还怕别人说?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倒要听听看说的什么就必须要打板子。”
刘管家暗暗叹了一口气,“是说的大夫人。”
本来还抱着看好戏心态的柳氏一听竟然是编排她,立马就炸了。
“狗东西竟然还编排老娘,打,狠狠地打,打死算了。”
馨儿和季文都被她突然拔高的音量和凶狠的语气吓得一激灵,姐妹俩下意识紧紧抱住母亲的腰,把脸埋在母亲身上。
陈氏还要说什么被赵崇良再次打断,“娘,无规矩不成方圆。”
他几步来到大嫂身边,“大嫂,你先带馨儿回去安置,把季文交给我吧。
季文已经是大孩子了,这点儿小场面算得了什么。”
柳氏有些犹豫,她清楚儿子有多害怕,此时赵崇祥亲自将儿子拉到身边。
“你先带馨儿回去。”
赵季文也想跟母亲和姐姐回去,可怜巴巴地望着母亲,“娘。”
“男子汉大丈夫,不许哭。”
赵崇祥语气沉但抱着儿子的动作却是很温柔,还拍了拍儿子的后背安抚。
他见老娘一脸不赞同,就说,“娘也回去歇了吧。”
陈氏自觉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又心疼孙子不想孙子受罪,再一想,季文终归是个要顶家的男孩儿,思来想去她还是叫上柳氏一起走了。
柳氏走前还丢下一句:打死了干净,都看着长长记性。
作死的狗东西,还敢编排到老娘头上来了,老娘再如何也是主子轮得到他们编排。
陈氏拉了她一把,“闭嘴吧你,在乡下谁不能说几句了。”
柳氏不服,“娘,乡下是乡下,这是在城里是在自家里,我是主子那是下人。
我觉得弟妹这回做得没错,一次不罚狠了下次还有更敢乱说。”
被儿媳驳了话陈氏有些恼怒,“还真把自己当这里的主子了,你记住,老二是分了家的,这里可不是你的家你能做主的地方。
哼!自个儿有点分寸,你当孟氏是什么慈善的人,她杀过人。”
陈氏加快脚步走了,柳氏牵着女儿的手在原地愣了愣。
“娘,婶婶杀的都是坏人是土匪,小叔叔跟我们说过的。”
赵馨儿也觉得奶奶说得不对,婶婶明明是好人,对他们都很好。
柳氏确实是被婆母说孟氏杀人的话给震住了,回过神来将女儿抱起。
“娘知道,馨儿也别怕。”
这一刻她有些恍惚,嘴上说着不怕实则内心里怕极了,恨不得立马收拾东西回高坪村去。
身后传来沉闷的打板子声,还有痛苦被堵着只能呜呜的声音,每一声都沉甸甸地落在柳氏心头让她憋闷得胸口难受。
等到丈夫带着儿子回来,看着明显愣愣没有精神的儿子柳氏心疼不已,等哄孩子们都睡了柳氏拉着丈夫的手试探着问。
“你说,我们要是挡了孟氏的路她会不会把我们都杀了?
或者,唆使老二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