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边那丫头呢?”
红裳赶过来的时候。
虞嫤肩头的伤口已经被处理了一次,虽然包扎手法极其难看,却也止住了她外溢的血渍。
她瞪了柳遗直一眼,然后重新替她上药包扎。
等到写了药方,让人去温火煮药,这次絮絮叨叨的叮嘱,唯恐她听不进去。
“姑娘,最近可不能乱动,否则会留下疤痕。”
“……嗯!”
虞嫤的回答并不走心,嘴上虽然应着,可如今是在战场,哪有那么多时间让她修养?
只是她也清楚红裳絮絮叨叨的性子,不给一个答复耳根子怕是不得清净。
红裳瞅着她这模样,脸颊快要鼓成包子。
只是彼此都太过熟悉,她就算继续劝说也于事无补,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所以匆匆结束了话茬,提起了另一件事情。
“姑娘,死囚们已经抵达了锦州,奴婢已经一一检查,确定全部服了毒药。”
闻言,虞嫤点点头。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亡命之徒。
让他们上阵杀敌自然要慎之又慎,免得到时候倒向了北虏,反过来屠杀旻朝军卒。
也正是因为她的这番考虑,才有了红裳重新检查众人身体状况的事情——避免有人阳奉阴违。
“我明日便要看到他们。”
“诺”
红裳略微思忖,便将此事应了下来。
这里距离锦州只需要半日的脚程,算上传讯的时间,那些人明日赶来也绰绰有余。
红裳躬身退下时,多次眼神暗示柳遗直,希望他能和自己离开,免得打扰自家姑娘歇息。
奈何,柳遗直好似压根没有看到她直抽抽的眼神。
虞嫤倒是将二人的神色览于眼底。
瞧着已经忍耐到极限的红裳,虞嫤无奈地挥了挥手,示意她先退下去。
“姑娘……”
红裳唇角微抿,柳遗直明显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姑娘怎么就任由他胡闹呢?
“没事,你先去熟悉一下军营,过些天还要靠你制约那批死囚。”
听到虞嫤的嘱咐,红裳的眼睛瞬间发亮。
她虽然一直跟在虞嫤左右,可却一直被人护在身后,压根没有独当一面的机会。
如今听到死囚全部由自己负责,自是开心无比。
瞧着她脚步轻盈地离去,柳遗直这才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颇为好笑地望着虞嫤。
“你平时,便是这般安抚她的?”
瞧那丫头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眼神,本以为她是舍得一身剐,敢将皇帝拉下马。
熟料,却被虞嫤轻飘飘地化解了。
“那丫头瞧着就不是一个聪明的。”
柳遗直忍不住念叨了一句,就没有见过这么好哄骗的丫头,给一颗甜枣便乐得找不着北。
这些死囚,可是虞嫤和越千山想要组建的自卫营。
想来定然会好好磨刀,又怎么会让她一个小丫头真正的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