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被参战的诸将整的火大。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还未能整理出阵亡名单?”
她原本以为很简单的事情,可现如今这银子好似要砸在自己手里似的,一时半会儿居然发不出去。
“所以,你们这是不准备要抚恤了吗?”
除了尤世茂仍然带兵驻扎在兰川要塞,顾莘依旧驻守鄞州之外,其余的总兵,游击将军全部被虞嫤唤到了锦州。
甫一见面,便是一顿火力输出。
“将士们尸骨未寒,你们一个个都憋着什么心思?现如今是战时,可不是和平的年代。”
若是平时,虞嫤倒也不会做得太过严苛。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情指不定就过去了,只要他们能聚拢人心便足以。
可如今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们居然还盯着战死士卒的抚恤,着实不可原谅。
“你们的难处本殿自然懂得,可再难还有底层士卒难?有些事该做,有些事不该做,这个道理也不懂?”
“最迟明早,本殿要看到阵亡将士的名单。”
虞嫤话里话外也没有逼迫得太紧,显然是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他们明白其中的道理。
同时,也再次向将官们表明。
每人五十两的抚恤必须发放到位,期间不准任何人克扣,这是她的底线。
“殿下,抚恤是死了的将士们应得的,可活着的将士也需要生活。”
终究,还是有人发话了。
他们并不是所有人都盯着将士们的抚恤,而是这笔银子若是这般撒出去,那么后续又该如何?
战时,户部在资源上或许还能有所倾斜;可只要战争一过,他们定然又会继续拖欠。
北疆的军卒们已经苦了太久,所以才会合力闹到虞嫤面前。
虽然说,现如今的皇室已经无法做到一锤定音,可他们还是希望她能明白,其余人的生活也不好过。
他们不是想要截胡所有的银两,只是想要一半而已。
“这事情,本殿会向内阁呈请,内阁定然会给出解决的措施。”
虞嫤知道朝廷的情况,短时间内或许又得过苦日子。
只是这样的话,她断然不能当着众将士的面说出,反而用了官场上惯用的‘拖字诀’。
众将士好似一早便知道虞嫤的说辞,虽然没有明晃晃的打脸,却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本着法不责众,众人定然要寻一个说辞。
不让他们截胡抚恤也可以,朝廷总得想办法为他们配备武器和粮饷吧!
一旁坐着的柳遗直,眉头紧了又紧。
他本不愿搭理这烂摊子,毕竟虞嫤撸得太厉害,他们生出了旁的心思,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他们便是如此对待一个刚刚浴血奋斗的上级?
他一早便听说,北疆的众将士已经拧成了一股绳,如今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这股绳的强劲。
“怎么,你们这是想要强逼旻公主立誓不成?”
因着虞嫤的问话,气氛瞬间更为尴尬,立誓若是管用,他们还会在这里试探口风?
这位内阁首辅的公子,旻朝的兵部侍郎。
一出口,比那将他们打到了乱臣贼子的行当,着实不是一个好兆头。
他们虽然想要借着天时地利人和获取利益,却也不想将朝廷逼得太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