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见到了当初的淳慧皇后。
越千山也没有想到她会盛装出席,这样的装扮让他不由得想起那个眉眼柔和的皇伯娘来。
他犹记得,她连头发丝似乎都散发着温柔。
可就是这样的人,居然被自己的父皇和陈德逼死。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皇是否有过后悔,以至于后来的妃嫔居然总有几分像她。
她们或温柔,或明媚,或清雅……可是,却没有一个是她。
虞嫤每一个脚印,似乎都踏在众人的心尖上,踩踏着他们的懦弱,也踩踏着内心的卑鄙。
恭亲王眸中亦是闪过惊艳之色。
他见惯了身着戎装,勇猛无畏的女子,所以当日虽然惊艳却也没有别的想法。
可如今再看,倒是似乎有些了解自己的父王。
——着实是人间难得的绝色。
“陛下!”
在朝臣们面前,虞嫤素来将面子做得很足,免得越千山的帝王威严愈发没人敬重。
她倒也不是为了越千山,而是为了那把龙椅。
越千山敛了敛神色,然后指了指恭亲王的位置,然后笑着询问她。
“堂姊,你可愿意远嫁?”
“自是不愿。”
虞嫤的话斩钉截铁,没有丁点犯难,这让众人的目光皆是一紧,心中忍不住斥责她没有大局观。
越千山倒也没觉得失望,反而笑着看向恭亲王。
“朕这堂姊乃皇伯父的嫡女,朕也强求不得!此事怕是没有商谈的余地。”
恭亲王诧异地望了越千山一眼。
他本以为这位帝王应该会绞尽脑汁,让这位远嫁,消除身边的危险才是,没有想到居然表现得如此大度。
第一次,恭亲王从越千山身上感觉到了威胁。
这位看似不甚正经的帝王,似乎并没有表面表现出来的那般不堪,他并不好对付。
“我族自然也不愿意强人所难!”
恭亲王这话刚落,身后的人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被他挥手阻拦。
“此次来旻朝,小王也被旻朝风物所吸引,更是听闻贵邦的皇觉寺颇为灵验。”
他说话的时候忽然直起身子,朝着虞嫤稍稍弯腰。
“不知道小王是否有幸,能够邀请殿下引路,前往皇觉寺求取一签?”
‘皇觉寺’三个字从他口中蹦跶出来的时候,虞嫤便知道自己似乎没有办法拒绝。
不管恭亲王用意几何,她都得跳进去。
“既然是恭亲王所请,本殿自然是荣幸之至。”
虞嫤笑着将此事应下来,好似没有看到朝臣们微眯的眼眸,也没有瞧出越千山欲言又止的神色。
一旁的恭亲王虽然将这一幕揽在眼底,却也权当没有看到,反而朝着越千山朗声叮嘱。
“只要小王在旻朝一日,议和之事便奏效!陛下若是有了旁的想法,也可以知会小王一声。”
“好!”
越千山命礼部的人送走恭亲王,这才将虞嫤唤到了御书房,脸色阴沉无比。
“你明知道,前往皇觉寺是北虏的算计,为何还要将此事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