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可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因为他真的拿不出来。
“……你再和朕开玩笑?”
“微臣不敢!”
又是好一顿唇枪舌战,户部这才扣扣嗖嗖地应下了一百万饷银的事情。
兵部派人遣送饷银,前往北疆的事情这才正式确定下来。
当御书房只剩下姐弟二人时,越千秋这才瘫在龙椅上,刚才强撑的坚定消失殆尽。
就像是一个背着千斤重担的挑夫,脸色变得极其煞白。
“阿姊,柳遗直的离开让所有人都变得投鼠忌器,就连杨明昭都不敢冲头阵了。”
按照正常的谋划,所有柳家人都会被他们困在明京,然后以快刀斩乱麻的姿态将其铲除。
将帝王的权柄重新捏在掌中。
届时,他们这些摇旗呐喊、通风报信、重拳出击的臣子们,自然会被重用。
可是,柳遗直逃了!
“当初,谁去拦截柳遗直了?”
依照几人的布局,他们分派到柳遗直身边的人,绝对不可能是无名之辈。
毕竟,无名之辈拦不住他。
“……阿姊认识。”
“谁?”
“秦羽!”
他也不清楚,越千山为何要将那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一个哑巴,可他确实带着人去围剿柳遗直了。
虽然,最终还是被人逃走了!
虞嫤的脸色瞬间一变,前两日秦羽确实不在护龙卫,而是回乡探亲去了。
没有i想到,居然被越千山派去杀柳遗直去了。
只是,他对气到底有多大的信任,才觉得他能对柳遗直造成危险?
而且,他有那么厉害吗?
虞嫤也顾不得和越千秋商讨对策,径直去了护龙卫,询问了好几人都不知秦羽的去向。
她跑回公主府,却正好看到红裳急匆匆地走出来。
“姑娘,秦羽要死了!”
虞嫤没有询问他为何出现在公主府,跟着红裳的脚步走去厢房,入眼的是满目的血红。
他就像是血人似的躺在床榻上,青铜面具早已经不见了踪影,被烈火烧毁的面部变得尤为狰狞。
至于四肢无一处完好,尽数被人斩去。
毒发加上身体被人摧残,若不是还吊着最后一口气,虞嫤都以为他是一具死尸。
“你……”
“辞儿!”
声音虽然沙哑,可那道熟悉的声音却像是惊雷一般,在虞嫤的耳廓出炸裂。
她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满目愕然地望着榻上的人。
“你……陆翀!”
“是我!”
陆翀像是用尽了浑身的力道,那一双眼眸虽然缓慢地睁开,可却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谁动的手,柳遗直吗?”
虞嫤的手指逐渐蜷缩,她曾经想过陆翀站在自己面前时,她会毫不犹豫地将缠绵剑刺向他的心脏。
可当他这般模样出现在她面前时,她的心却紧绷得厉害,就像是被人牢牢握住了一般。
按理说,这样的情绪本不该发生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