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掩了眼睑,低头瞧着自己的鞋面,段莹忽的就是分外的不安了起来。
傅川行到底,都是在这军校的。
来日,总归是要去了战场的,她怎的都是不可想象了,那血色翻飞的战场里,傅川行要是如何,才是可以从这战场硝烟中,护着自己极好的呢。
只是,少年壮志,她虽是忧心,却终归不可叫傅川行弃了自己的愿景。
少年怒马鲜衣,总是有着走不完的壮志凌云。
抬了头,拖着腮。
段莹瞧着这窗外开着正好的桃花。
日光透过青色的纱帘滚入了室内,泛着青黄的光。
少年时,终归是要瞧着这世间的纷纭种种的,而她这一生所愿景,不过可保川行一生平安罢了。
她终归只得将这心下所有的思虑均是深埋在了心底,叫傅川行可以安生的去做着自己少年应当去做着的事儿的。
双手交握着,她闭着眼,对着满天神明,佛教亦好,基督亦罢,只要是可以护着傅川行了的,她便都是愿得成为这一生的信徒了去。
“好了,这蛋和这面,你吃着可是好的?”傅川行端着这煎的金黄的蛋,就是放到了段莹的面前来。
继而又是放着了一碗泛着葱油香气的葱油面,轻笑的瞧着段莹。
“川行你做着的,便定是这极好的。”段莹笑意漫漫的瞧着傅川行,眸子里倒映着的,是他温润的浅笑,一生难以忘记。
“你啊,倒是生了一张的巧嘴,这不是,连着一口都未曾尝着么?吃吃看了才是。”傅川行说着,眼底滚着笑意与弥漫的深情,一张生的极好的脸混着这温润的笑,到底就是叫人移不开眼去。
“好。”段莹点头应着,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好吃,好吃。”段莹吞咽着汤水,喝的尽了,才是笑着说着,眼底是深藏着的眷恋之色。
青黄的光洒下,满室青黄,影子相互交叠,纠缠着,好似永远都不会分开。这日光在室内滚着,温馨亦是弥漫开来,搅扰着岁月,停驻着流年。
大抵,欢喜就是这般。
只是要见着她的欢喜,便是自己亦是这喜不自胜着,比这自己欢喜,竟是都要多上了几分的。
一生若是可得如此相伴,大抵都是足够了的吧。
只是,到底这所谓流连着的一切温软,不过都是指尖的流沙,握不住,留不得,只得呆呆的望着,它流逝着,再也不会归来。
没有人可以两次握住同样一般的流沙,亦是没有人可以两次经历着一段温和岁月。
不过到底,都是留不住了罢了。
只有记忆在这其中横亘盘旋着,久久不离。
大抵所谓的珍惜当下,便是如此而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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