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的世道,大抵人心浮躁。
真真肯留下来这心思去滚在文化坑子里的,大抵是少了。
“正是这不远的地方有着一个极好的地方,我们正是可以去了那儿,好生的瞧着。”林玉兮说着兴奋的紧,唇边的酒窝深深浅浅,这眸子里流光翻涌。
“好。”易堂潇温声的说着,就是跟着林玉兮一同从这树影斑驳中走了出来。
日光洒下,折射下的墨色身影交叠,好似纠葛。
林玉兮笑着,瞧着自己身旁的温和少年,阳光正好,花香弥漫滚着了一路,好似这一切,都是正好。
傅府的花园很大,各色的花,开的争艳,就如同这府中的女人一样,争奇斗艳,不过都是为了所谓这府中男主人的惊鸿一瞥罢了。
这等的世道,女人,大抵是艰难过活的。
妾,在这战火硝烟中,不过就是一个玩意儿罢了。
连着这染了血的尸骨命都算不上几分银钱,这等的所谓下贱东西,是更为算不得的,只是一个玩意儿罢了。
是以,宁姝从来都是瞧不起那些所谓姬妾,倒不是她自视甚高,不过就是如今的世道,终究容不下一个没有身份撑着,在这外方如浮萍一般漂泊的女人罢了。
可到底,她们还是与她有着一个丈夫。
她到底,都没有得到了那少年时候,应许的一切承诺,半分都不曾。随着时间的消磨,她亦是将之前的骄傲,都是磨了一个干净。
不过,这府中不论有着多少的女人,她仍旧是他的妻,之前的承诺亦是在着,这府中可称得上夫人的,不过她一个,那些人,花枝招展也罢,风姿妖娆也好,终究,都是越不过她去。
可这府中,到底不止川行一个儿子。
当初,只是诺了她的妻位,却始终未提川行。
宁姝轻轻叹息了一口气,浊气涌出,思绪却未停。
大帅的态度又是这般的暧昧,少帅之位虽是已定,却难保不出任何的差错。
更何况,那个女人还是有着身孕,若是此胎是个男儿,却也难保大帅不会被这女人迷惑着,滚了换继承人的心思。他的心思,她向来不懂。
宁姝亦是不曾念过,自己厌恶极了的算计,终究是要落得到身上的,她要用着算计,还要比这府中所有人都用着的好。这府中的,从来都不是人,而是洪水猛兽。
叫她夜夜难安。
宁姝伸手抚了抚眉心,新上的玫红豆蔻映着肌肤越发的雪白,露出了一小截藕臂,那玉质的镯子随着动作落了下去,衬的是真真的皓腕凝霜雪。
“夫人,少爷回了来了。”女管家扭着肥胖的身躯,却是在夫人耳边极为沉重的叮咛着。
“回来了?为何不归家。”宁姝皱着眉,适才画好的眉,皱了起来,如远山。
虽是川行如今甚得大帅的欢喜,可这府中,仍是有着不少的小人作祟。他们母子,处境亦不是当初。
宁姝目光幽远的落在了一旁开的争艳的栀子上,雪白的颜色,却最是让人厌恶,恶心。
一如当初的那个女人,好似瘦弱不堪,却总是会在她最痛苦的时辰,给着她致命的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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