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身上如此浓重的烟火气了。
他总是活在,活在自己的世界了,不理朝夕。
心中除却了谋算,竟是没了别的东西。
他一向奉行,存天理,灭人欲。
可如今他抬眸,月光皎洁,月华如练,对面的女孩儿吃着馄饨,嘴角笑意未曾消减,好似这一碗馄饨有着世间最为美的滋味一般。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而不是如牵线木偶一般,不知道什么是活着,只知道机械的执行着一切的谋算。
或许,真的,他真的可以如同二先生所说的的一般,可以做着,真真的自己,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里。
只是,他当真是可以么?
“堂潇,你也是学国文的么?”林玉兮满足的吃完了最后一口汤,擦了嘴,才是异常满足的托着腮,瞧着自己对面的易堂潇问着。
其实,易堂潇算是很和她胃口的好朋友。
这等风姿俊逸,温润如玉的样子,的确是值得往来的君子之风。
易堂潇伸手抚了抚眼镜的边框,才是温和的开了口:“确是国文的。只不过之前并不在这城,在南方,最近才是随着佳人到了此地的。”
他说着话,镜片在月光下倒映着月白的光辉,瞧不清楚这眼底,到底是如何的颜彩。
只消这温和的语调与眉眼,便是已经足够哄人了。
总会叫他人觉得,他不过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君子,无任何的杀伤力。
悲天悯人,君子之风。
或者,当初的血色屠杀未曾有的话,他大抵就是一个君子,可如今不过只是一个披着君子壳子,做着小人行径,道貌岸然的人而已。
世上的事儿,多的是身不由己。
多的是,凄凉悲戚。
“国文老师可是烦人,不知道你们的国文老师是否也是这等文绉绉的,像是一个老婆子一般,磨磨唧唧的。”拖着腮,身影欣长的落于泥土上,风吹起,卷起些尘土,迷蒙了眼。
“虽是繁琐了些,倒也是有些兴味的。”易堂潇温和的说着,舀了一勺汤汁,汤汁映着碧空中的月,月落在一勺里,像是困兽。
易堂潇一口饮进了这汤水,像是喝尽了月,有些黏腻。
在这学堂的时候,他恍然之间总是会觉得,他啊,不过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人罢了,没有着这许多的算计,不需要做着别人棋盘上的棋子,不需要,活得这般的痛苦。
可梦,总有一日会惊醒。
醒来之后,滚着汗水,才是说着,原来,一切都是梦啊。
带着几分的失落,才又是瞧着窗外的月,皎洁如珠。
皎洁的光,像是神圣,却始终这份神圣,找不到他的方向,耀不得他的光辉。
“倒也是。虽说这老师烦躁了点,这国文也是极为有着兴味的,不过白话文盛行,倒是少有人会瞧着文言文了。”林玉兮说着,就是像着那个小老头的样子,叹了口气,摇着头。
年少时,仿若不懂老师的经纬,不懂老师所谓的忧国忧民。
怕是只有经历过人间岁月沧桑,才是会念着一句,啊,原来,当初的老师,是如此的通透。
只是年少,大抵初生牛犊不怕虎,是以总是把这些极好的箴言,当做了废话,左耳听过,便是从右耳出了来,最终什么都不曾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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