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的老祖宗勾践那可是老婆被吴国钦差当着他的面非礼都无动于衷的狠角色。
姒坤卑微躬身,眼底的寒意却愈发深邃。
以他的心性,若只是妻子一个人舍也便舍了,只是……
他看一看被吓得呆愣愣的儿子姒康,终究狠不下心来。
姒康是百越姒姓唯一的血脉,绝对不容有失。
他看一看白止,再看一看身边的妻子,心中顿时有了一个主意。
“先生放心,家中妻儿在此,我绝不会逃跑。只是我出门在即,可否容家妻送我一程?”
姒坤低着头,一副委屈求全的模样。
白止星眸微转,眼神意味莫名,他盯着姒坤的一举一动,澹澹道:“可!”
…………
半个时辰后,堂屋。
暮色已升,斜月银辉披撒人间。
被一番冲突吓得心神不宁的小胖子姒康,早早就被那娴静美人带去睡觉。
而白止一人独坐于矮桌前,静品闲茶。
许久,
“咚,咚咚。”
扣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少年稍稍侧头,他瞥一眼走进来的美妇人,轻笑一声,道:“姒坤走了?”
美妇人,不,阿芜的面色带着些许古怪,些许慌张。
听到白止的声音,她竟然惊了一下,方才红唇微启,嗫嚅道:“是,我夫君他走了。”
语罢,她犹豫半晌,竟挪动脚步,来到白止身侧坐下。
美人伸出袖中素手为白止斟茶,竟保养的颇为白嫩,丝毫不见乡下人的粗糙枯黄。
“先生,”
美人秋眸盈盈,微启的丹唇透着丝丝魅惑:“请用茶。”
白止凝视她一眼,并没有接他手中的热茶,他声音带着几分嘲弄:“这就是姒坤交代你办的事儿?”
“当啷,”
“啊,”
白止冷言呵问,阿芜心下一慌,手不由得一抖,茶杯就摔在了桌上。
滚烫的茶汤溅出来,撒在她的玉手之上,惹的美人吃痛惊呼。
她怯懦又畏惧的看一眼白止,声音里满是害怕和羞耻:“你,你知道了?”
比起害怕,她此刻更大的感受是羞愤难当。
被自己相依为命的夫君要求做这种事本就令她自觉卑贱,被白止一语戳破更是扯掉了她最后的遮羞布。
白止瞥一眼她烧红的玉手,冷哼一声。
他大手抓起阿芜的手,掌心渡出霜寒之气,逐渐抚平阿芜的红肿。
阿芜本还羞愤,但看着少年清隽俊逸的面庞上,那认真的神情,一时间怔怔出神。
她心中哀叹,到底还是自己太过轻贱了。
渡罢寒气,白止并没有放开她的手。
他手臂一扯,在美人的惊呼声里,将她拉入自己怀里。
美人轻推白止胸膛,声音哀求:“先生,别……”
白止站起身子,打横将她抱起。
“你的丈夫既然打着魅惑我的小算盘,何不让他称心如意呢?
亦或者说,你觉得我比他差?”
少年的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味道,阿芜的微弱反抗,更像是挑弄他情绪的良药。
阿芜眼见反抗不得,眼角垂下一丝清泪。
她螓首埋入白止的胸怀,彻底接受了姒坤安排给她的命运。
也有夜行的人抬头回望家的方向,见疏星淡月,于是戴上一顶绿色的帽子,向前而行。
“阿芜,你的牺牲是有价值的,我会带着人回来,杀掉那个混蛋。”
夜色微凉,他的声音在微风的吹拂下,林间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