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要是不搭理我的话……我们……”
“绕开!”
“啊?……这……这怎么使得?”
“怎么使不得?”
“都督,你可是大宋水军都督,上千艘战船出海,几个捕鱼的贱民不给让路,我们还要绕行……这传出去,我们还怎么做人,大宋水师的面子往哪搁?圣上也颜面无存啊!”
“还面子,真惹上越王,出海的三万弟兄,包括你我……一个都别想活。”
“都督,不可能吧,越王再怎么也是大宋皇室的人,就算之前京城那些事是他做的,那人家也是为了报仇,越王再怎么也犯不着为几个泥腿子贱民,就派水师打我们吧!”
“你是不是忘了,庆元府和绍兴府的那些士族了,哪个背后不是身居高位,结果呢,不也被越王全部抄家灭门了!”
刘山纠结了一下,还是应了下来,按照李宝说的做……
李宝远远地看去,只见刘山驾着小船过去说了几句话,几艘船就朝着旁边退,还不忘朝这边看一眼。……
“都督……是几个渔民,不过船的确是越王的,从翁州租的渔船,不过……”
“怎么?还有什么事?”
“刚才问话的时候,打听到一个事情!”
“什么事?婆婆妈妈的,就不能说利索点!”
“就是……他们这渔船说是租的,却跟白捡便宜一样,据说在那边的渔民,每天打鱼只需要上交一部分就行了,而且只要上交够一千斤鱼,这艘船是他的了,每家只限一艘。”
“什么?……一千斤鱼就能换一艘船?……就刚才我们看到的那种大些的船?”
“对,那些贱民就是这么说的,只是,在下总感觉这不对劲,这跟白送有什么两样,平常人家租船,一天不也得三五十文钱!”
“出海捕的那些臭鱼烂虾,一千斤就能换那么大一艘船,反正我是不信,几丈的船,怎么也得三十两银子吧,何况那船的各方面都挺好,就算五十两也大有人买!”
“刘山,你带一些人装成农民,看看能不能也跟那些渔民一样租几个船,我留下几十个兄弟给你捕鱼,看看交够一千斤鱼,这船是不是就给你了!”
“都督,我这张脸不说都认识吧,这一代见过的人还是很多的,我就这么过去,搞不好会弄巧成拙!”
刘山心里本就很反感,他刘家再怎么也不至于低贱到装成贱民去讨食,李宝这样就是在羞辱自己。
当然这话他可不会说出来,心中的mmp不停的念着……
“你去找两个机灵点的去做!”
“都督,等到福建那边在去租船也不迟,又不是翁州这里,浯州屿港口也租船,还有湄州岛,也能租船!”
“这事你刚才怎么不说,刚好我们这次目的就是去湄洲岛剿匪,到时候你也顺便打探下消息!”
“好的都督!”……
“那些渔船离开了!”
“我们水师出海,他们不离开还能咋地。”
“可是……他们的船还没装满,甚至连一半都没,看最后面那条船,才装了多少鱼,就这么回去?”
李宝皱着眉头说道。
“都督,难不成,这些打鱼的,是探子?”
“又没人知道我们去哪?探什么?十有八九是越王的人在海上四处监视着!”
“又是越王的人,怎么哪里都有越王?”
“整个大海都是越王的,东边的倭国被屠了个精光,听说那京观垒得比城墙都高,还有勃泥国被灭,麻逸国被屠,西南海域那边还有我们没听过的什么苏门答腊岛……”
“那……我们出海剿匪剿的哪门子匪!”
“你不会真以为是去剿匪吧!”
“都督,难不成陛下还有旨意?”
“没有!”
“那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千里长沙,万里石塘的水匪都被剁了脑袋筑京观了,你说,哪来的水匪,这年头,谁还敢在海上作乱当水匪!”
“咕咚~……”刘山咽了口唾沫。
一开始他没想那么多,只是一直以来在水师无所事事,这次想去福建混点军功,凭刘家的实力,能让他这个水师都尉往上再提一提,就是校尉了。
谁曾想这里还有个坑……
“都督,那我们去福建是?……”
“是去谈判,准却的说,是帮助福建布政使跟越王殿下的人谈判!”
“谈判?”
“对,晋江城县衙被血洗,福建沿海一带被大风寨打的出不了海,渔民却可以自由出海,福建布政使连续三封八百里加急上奏圣上,才把我们派过去!”
“也就是说,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大风寨,其实就是越王的人!”
“你以为呢?”
刘山心底其实也知道,只是听到李宝这么说,打破了最后一丝幻想。
过去跟越王对着干,这哪是什么好差事……烂透了……搞不好还得把命搭上,现在谁还不知道越王满世界在筑京观。
刘山想着想着,身上不由得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