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他还活着,死前的面容仿佛从未出现
死前种种片段,他们还活着的样子好像仍在昨日
我跌跌撞撞的离去了,身后小二还是那样一脸笑容的目送我离开
两眼早已满是泪光
转过营角,落去泪光,手握剑柄的我再一次跨入军中营帐。
亲军们还是那样手持长枪屹立帐前,一声不发,似乎他们已成石像,永恒的伫立在时空的角落里。
虎帐中我茫然的坐在席上,案前空荡,帐外隐约衣甲响动,一个高大的身影现身帐口,切断了日光。
“将军!”
我的部将抱拳行礼,前来禀报,军中的状况,可能出现的元军,道路,物资,粮草,整军备武,随时准备出击。
哨探今晨来报,前方出现蒙军营寨。
都是老部下了,有他们在,不需要我担忧这些事情,再说了,仗已经打到这个时候了,来什么都不稀奇了。
其实我们都心里有准备,到现在了,什么时候战死也真不知道是今天还是明天。
军帐中我双目迷离,喃喃自语;
“你记得那个小二吗?”
我的兄弟两眼一定,好像明白了什么,轻轻说道;
“将军,这是军营”
是啊,是军营啊。我仰头而望,我还肩负着数千人的生死啊,不能分神。
“明晨,军中出击”
冷漠的下达军令,干掉前面挡路的,继续前进!
跨过黑暗的夜,第二日军中起发,大军前进!
燃烧的木寨前,驻守的元军被迎头击溃,火星飘荡的木垒上,红衣红甲的南宋军卒大步跨过,军队继续向南走下去。
草木连绵的路,路中我转首回望,最后一次回望北方
南师北望
我垂头走了下去
日复一日的行军,似乎永远看不到尽头。
“上酒吧”
“是将军”
我曾经在短暂的行驻里,独自一人在帐中喝的酩酊大醉。
其实我早就戒酒了,以前我很能喝,不过那时候是为了忘记伤痛,忘记生与死的别离。
而现在,自己背负上万人的生死,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糊涂。
其实我连醉都不敢轻易醉,如果近边有一个蒙军,那我就不会,也不敢沾一滴酒水。
很简单,我死了没关系,但我不能,绝不允许,因为我的无能,导致身边的兄弟无端亡去!
这是决不能允许的
我前世死前有征兆,频繁的喝醉,醉后喊得全是早已死去几十年的兄弟名字,醉后大哭。
有老人(有些道行的人),看到后一脸悲戚的摇摇头,将军命不久矣。
我看到前世的他一手放下帐帘,摇头叹息;
将军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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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忠义之人,百年之后有谁还能记得他们
连我都要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