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里面立刻有一股潮湿的霉气味道，司承业下意识掩了下鼻子，接着，就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阴暗的房子里，只有点微弱的光，里面很小，也就搁了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因为光线不是很好，所以不太看得清面庞，但他猜也能猜得到，那个人是谁。

“你姐姐？”转头看向于奚禾，他轻声问道。

声音不大，但昏沉沉的于奚若还是听见了，皱起眉，“谁？！”

看了司承业一眼，于奚禾笑了笑，往里走了两步，“姐姐，当然是我啊，都这个时候了，难不成你还以为会有谁来看你吗？”

“你觉得你赢了，是吗？”冷笑两声，于奚若说道。

“不是我觉得，而就是我赢了。现在难道不是吗？姐姐，难不成你以为现在的你，还有机会翻身吗？别傻了！你能活多久，现在是要看我的心情了。”

“那你就弄死我啊，是不是不敢？”冷声嘲讽着，即便到了现在这样的境地，她也没有半点的屈服和放低身段。

“我怎么舍得弄死你呢，我还没好好的折磨你！我这么多年受的苦受的罪，你一样一样都要好好的享受够了。我要让你也知道，这样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于奚禾恶狠狠的说。

于奚若咳嗽了两声，“是你自己不争气，物竞天择，虽然残酷却也没错。是我保了你的命，结果你就这样报答我！”

“你保我的命？！”于奚禾突然暴怒，冲过去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往上仰，“你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都是爸爸妈妈的孩子，凭什么我就要去死！他们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我就有权利好好活下去，你们任何人没有权利决定我的生死！我能活下来，全是靠我自己！靠我自己！”

头皮被扯的有些痛，于奚若这辈子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吃过这样的苦，睁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面容狰狞的女人，她曾在自己面前连头都不敢抬，现在……这样对自己。

头被迫仰起，视线范围广了点，她瞥见了房门口站着的人。

司承业都惊呆了。

他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的场面，也从没见过这样面容狰狞的于奚禾，一时间甚至产生了错觉，分不清现在两个人究竟谁是于奚若，谁是于奚禾。

前阵子，他也曾步步谋划想要陷司耀于死地，但也没有闹到这般光景。此时此刻，他有一种身处恐怖大片现场的感觉。

“看什么！看我现在这样落魄，你是不是很开心？你们一个怂包男，一个没用女，倒是般配的很！贱人一对！”咬着牙根冷笑，于奚若啐了一口，一脸的不屑。

“你骂谁贱人！”于奚禾被啐了一下，怒从心头起，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于奚若的脸被打偏到一侧，直到此时此刻，司承业才是真的相信，于奚若是真的动不了了。

就在方才，他还担心，她只是装的，随时能把人的胳膊扭折，可是现在，她挨了一耳光还没有反击，那一定是真的不行了。

放下了心底的恐惧，也就没那么害怕了，他慢慢的走进来，靠近床畔以后，看着憔悴而又狼狈的于奚若。

这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一面，她是那么的窘迫，难堪。

“真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他感慨的说。

成王败寇，本来就是这样！

现在的自己，除了身体还算健康，暂时还有地方容身，又有哪里比她好，不过都是失败者罢了！

这么想着，他的情绪也就低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