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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六点的光景,班盛把林微夏抱回独栋民宿的时候,吓了门紫一跳。
林微夏躺在男生怀里,紧闭着双眼,脸色惨白,紧闭的眼睫毛上还沾着雪粒子,连唇色也是白的。
“她怎么了?”门紫紧张地问道。
“吹了一天的风,又淋了雨,发烧了。”班盛漆黑的眼眸紧锁住怀里的人,喉结滚了滚,眼底是说不出的心疼。
班盛脸色沉沉抱着林微夏阔步上了楼,门紫担心得不行想要跟上去,却被一位男生拉住。
“你拉我干吗?”门紫问道。
男生是班盛朋友,说道:“咱们就别打扰了,趁此机会,希望他们可以解开心结吧。”
班盛给林微夏量了体温以后,又给她喂了药,之后便不再让任何人打扰她。众人回来得晚,才知道这件事,询问确认林微夏没事后才安心坐在客厅里。
于是他们看到从不管谁死活,懒淡不行的班盛一直守在她房间里,事后又亲自开车去了超市买了食材回来,在厨房给林微夏煲汤。
门紫之前听邱明华说班盛煲汤一绝,认识他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他给谁就煲过汤。
她下意识地看向厨房,隔着透明的玻璃,她看到男生宽阔的肩膀,以及略微俯身试有没有盐时,脖颈屈成一个弧度。那一刻,她忽然明白――
喜欢一个人是不断打破自己的原则,为对方献祭所有。
在梦里,好像有一只猛兽不停地追着她,林微夏一直用力向前跑,最后一脚滑落,掉入万丈深渊。林微夏半夜睁眼咳嗽着醒来的时候,出了一身冷汗。
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床单是灰色的,桌边还有一只烟灰缸,里面堆了零星的烟头,枕头,被单都透着男人的气息。
林微夏心一惊,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开了床头一盏灯,在桌边看到那把刻有ba
字的银色打火机松了一口气。
她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还是有些烫,嗓子干得不像话,想喝水。林微夏伸手去拿床头的水,结果发现早已冷却,
想喝热水,于是挣扎从床上下来,林微夏拿着水杯步伐有些虚浮地往外走,她的脑袋发沉,站在走廊的时候看到不远处站在露台上的一道高大的身影。
四周静悄悄的,一片漆黑,大家都已经睡下。更深露重,班盛举着手机贴在耳边,脖颈线条修长,整个人懒散地靠在栏杆上,他的背影披挂着萧肃和下沉的气息,手指松松地夹着一根烟,猩红的火光在黑夜里隐隐不明。
兴是周围太安静了,林微夏听到了班盛同人打电话的声音,好像是李笙然。
他们在吵架。
李笙然的语气尖锐,步步相逼,似乎要把班盛吊儿郎当的面具给撕碎。
但无论她怎么说,话语怎么刻薄,班盛都是一副游刃有余防守的模样。
与其说是这样,更不如说班盛在破罐子破摔。
“你又在外面鬼混?”李笙然质问他。
“回诊没有?”李笙然继续按住不耐问他。
“忘了。”班盛闲散地回。
空气静默,听筒那边好像没了声音。林微夏站在身后拿着一只杯子静静地听着。
下一秒,李笙然歇斯底里的声音从听筒里钻进去,夹杂着愤怒和失落:
“班盛,你这样烂给谁看?”
班盛哼笑了一声,正要回话,身后传来“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的声音。
班盛回头,手肘反撑在栏杆上,视线迅速捕捉到了站在后面的林微夏。
林微夏眼神紧张,她像是很怕见到班盛一般,连杯子都忘记捡,匆匆转身回了房间。李笙然还在听筒那边不停地说着什么,班盛有些心烦意乱地直接摁掉电话,阔步朝她走去。
林微夏回到房间,在床上找到自己的外套,正慌忙地穿上。班盛闯了进去,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面前,拉住她的胳膊,眼睛紧锁着她:
“你要去哪儿?”
“我要回去。”林微夏穿好衣服就要走。
班盛拦住她,从正面把人抱住,手牢牢地搭在林微夏腰上,嘴唇轻轻碰了她左耳那块软肉,喉结滚了滚,问她:“你听到了什么?”
“不知道,没怎么听清,但我不想知道这两年你发生了什么了,你总是这样。”林微夏站在那里,眼睛透着沉静,气息微弱。
林微夏低头掰开搭在腰间的手,班盛不让,她敌不过他的力气,疲惫感袭来,声音不自觉带了哭腔:
“我要回去,我一点都不想……不想跟你待一块。”
林微夏本来想以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可不知道怎么的,可能是生病的原因,浑身难受得厉害,也可能是这段时间积累了太多情绪,一次次被推开,好不容易散心来到这个地方,结果被人整,还在外面冻了一天。
积压的委屈,困倦,难受终于爆发,林微夏眼眶发红,扑簌簌地掉眼泪,从无声地哭到哭得不停地放声抽噎。
一张冷淡分明的脸对上了她的眼睛,班盛的嘴唇移了过来,动作轻柔地吻去她脸上的眼泪,然后悉数吞了下去,动作虔诚。
“你想知道的事,能不能给我点时间。”班盛认真地看着她,眼神挣扎。
班盛的手抚上白皙的脖颈,不轻不重地揉搓着,一边吻她一边认真开口:
“上次在九伽山,对不起,我混蛋。”
上次把她一个人扔在九伽山上,这次又因为施离,她吹了一天的冷风。林微夏的眼泪像拿他的心往开水里烫,不停地收缩,然后生疼。
上次大冒险的时候,班盛明明说只亲过她一个女孩,可他在这方面天生像个高手,动作娴熟,他很会安抚人,唇舌交缠的时候,抬手垫着林微夏的脑袋,让她有一个舒服的接吻姿势,另一只手指不断抚摸着她的下颌。
林微夏被亲得晕乎乎的,她坐在床上,仰着头,舌尖被吸得发麻,整个人颤了一下,电光石火之间,又想起班盛锁骨处的红印。
会不会是施离亲的。
理智回拢,林微夏猛地推开他,喘着气,剔透的眼睛里还挂着泪珠,开始擦被他碰过的嘴唇:“你他妈不是跟别人的女人亲过。”
她指了指他锁骨处的红印。
班盛愣了一秒,他还是第一次见林微夏说脏话,对上她抗拒的眼神轻叹了一口气,缓缓撕开贴在锁骨上的创可贴。
上面打了三颗骨钉,一样的银色,位置和林微夏的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林微夏怔怔地问。
“情侣骨钉,”班盛漆黑的眼睛看着她,缓慢出声,“还能是什么?”
“施离以后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我跟她没有过什么。”
他什么时候忘记过,高三那年,两人一起在银也山上的约定。
她到底等了多久?
林微夏吸了一下鼻子,有一种好像天光终亮,尘埃落定的感觉。眼泪不停地顺着脸颊落下来,她抬手擦掉,不料被一只手攥住,班盛俯过身,将她脸颊上的泪舔舐干净。
房间里的灯光昏暗,散发着柔和的光,随后被灭掉。林微夏躺在床上,班盛俯在她身上,一路往下亲。
班盛每问她一次,就会咬她的嘴唇,眼睫发湿,呼吸渐沉:
“嫌弃我?”
又咬一次,再问:“还说脏话?”
林微夏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整个人僵直,手指被宽大修长的手指十指相扣,压在一边,动弹不得。
她感觉胸前扣好的针织衫扣子被班盛用嘴叼开,胸前的一大片暴露在空气外,有些冷,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林微夏的双手搭在他脖颈上,班盛伏在她身上,嗓子发哑:
“宝宝,帮个忙。”
“什么?”林微夏一脸茫然地问道。
“帮我脱衣服。”班盛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室内一片黑暗,窗外皎洁的月光沿着缝隙钻进来,看不清他的脸,能辩得男生大概的轮廓。班盛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短袖,他明明可以自己脱,却硬逼着林微夏动手帮她。
林微夏摇了摇头,闭上眼。
班盛低下头含住她的唇瓣,林微夏感觉他的嘴唇带着霸道的攻势,她不由得被迫张开嘴,贝齿,深喉被密密麻麻地扫了一圈。
林微夏不由得弓起腰,她感觉全身发烫,怪异的感觉从心底升起,奇怪又害怕。
班盛亲她亲得眼角都是红的,难受得反而是他自己,抬手抚去清丽脸庞的发丝,哑声诱哄:
“夏夏,你乖一点。”
林微夏感觉班盛拉着自己的手,她顺势坐了起来,男生宽阔胸膛散发出来的气息烘着她的身体。
她别过脸,不去看他,手移动他衣服下摆,另一只手想抓住另一处的衣摆,结果不经意地一碰。
摸到了不该摸的东西。
手跟碰到了烙铁一样,硬又烫立刻缩了回去。林微夏跪坐在他面前,比他矮了一个头,下巴被冰凉的手执住。
男人的气息拂在她脸上,耳边,痒痒麻麻的,哼笑一声:
“摸哪呢?”
林微夏是彻底怕了,拍开他的手,扯住一旁的被子侧睡在旁边,将自己的脸蒙住。
但班盛不依不饶,整个人重新覆在她身上,林微夏有些承受不住,不由得抓住他的手臂,摸到了凹凸不明的皮肤,好像是疤痕,身处黑暗中她看不清,只能问道:
“你手上的伤哪来的?”
回应林微夏的是湿热的吻,她的耳朵很敏感,思绪很快被打散,那个问题也被班盛用行动揭了过去。
她被弄得浑身战栗,像是被抛入大海里,缺氧,两个人的汗交融在一起,呼吸声加重。
女孩的长发与男人结实的手臂胶合在一起,两人渐渐隐成一道线。
林微夏从来没有这样热过,她的烧还没完全褪下,意识模糊,眼前看到的东西都是五彩斑斓的。
紧张又害怕。
弄到一半的时候,男人压在她身上忽然一动不动,在她颈边不停地喘息,眼眸里是压不住的□□,极力克制,哑声笑了:
“还是不欺负我们夏夏了。”
总不能乘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