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晓波摇头道:“算了,下回吧。”柳源再问道:“真的不用吗?”水晓波含笑,摇了摇头。“那我先走了?”“嗯!”柳源也不啰嗦,脚下用力,嗖的一声,从水晓波身边刮过一阵风。看着飞驰而下的柳源,水晓波摇头一笑。
坡很陡,上坡时,骑自行车的同学都是推着走的,下坡时都要紧握刹车,在半山腰还有一个急转弯,这里便是牛栏湾。过了牛栏湾,有个收费站,然后再向左几百米就到学校了。
学校门口总是热闹非凡,有在吃早餐的、有进了学校又三五成群的出来的、刚见面就聊上的,一见面总能找到话题,总能找到说的。这就是同学!这就是学校!
周炳林和周松,两人的家离学校比较近,上学基本上都来的比较早。周炳林长的要矮小一些,两人正在校门口吃着东西。“水晓波来了。”周炳林指了指前方,周松顺眼望去,正是水晓波向学校走来。
水晓波也看到两人,头顺势的扬了一下,周炳林、周松也回应的杨了一下头。这种打招呼的方式,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大家的习惯,大家也挺习惯的。水晓波走到近前,问道:“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周炳林道:“等你们啊。”“哦”水晓波点了下头。周松把手里的零食递给水晓波。“又是这个!?”水晓波接过来,拿出一颗放到嘴里。
周松撇嘴道:“不吃这个,吃什么?其它的吃着没感觉。”水晓波一笑,问道:“张学松他们还没来吗?”周松摇头道:“没有!”周炳林哼道:“他们两个,每天来的最迟了。”正说着,两辆自行车向他们驶来,车上两人都和水晓波一样穿着喇叭裤,个子差不多高,都接近一米七,额头很高,头发浅浅,带着自然卷的叫韩明松。
另一个叫张学松和水晓波一样梳着偏分,模样俊秀。(那会儿流行这样打扮,总是梳着四六分,很像五五分,但他们绝对不会梳五五分的,因为大家都说那样,会对不起中国人这三个字。)张学松和韩明松两人是亲戚,家也挨在一块,上学都是结伴而行。
车缓缓停下,几人在扬头中相互打了招呼。周炳林说道:“你们两个,不到上课时间不来。”张学松瞥了他一眼,哼道:“像你“憨包”,来那么早也没看到你学习有好好啊!”“叫你们不要再叫我“憨包”了,弄得好像我真的好“憨”一样。”周炳林一听别人叫他“憨包”就不舒服,恨恨的说道。“憨包”这个外号,也不知道谁,什么时候给周炳林取的,每次有人这么叫他他就不高兴,为此还跟好几个人生过气。
不过周炳林可不是“憨包”而且还很精明。水晓波笑了笑,把手中的零食递给张、韩两人,道:“吃不吃。”“不要!”张学松摇摇头。“我要!”韩明松伸手拿过。水晓波道:“走,要上课了。”“恩。”说着,一行人往学校里走去。
水晓波和这几人都是好兄弟,那会儿兴什么结拜,水晓波和这几人都是结拜过的。都说过有福一起享,有苦一起吃。周炳林身材最瘦小,也是脾气最不好的一个。周松要稳重一些,不怎么爱说话,可能与家里有关。韩明松也不怎么说话,在兄弟中算是比较老实的一个。
几人边往学校里走,边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喂!等一下。”正走着,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一行人停下脚步,向后望去。见一个子和周炳林差不多高,但却比他胖,头发微卷,也是梳着偏分。这人叫高林虎,和大家玩的很好。
高林虎到面前,喘口粗气,道:“叫了你们几声,你们就是听不到。”水晓波瞥了他一眼,道:“你要是在晚点来,又要罚站了。”高林虎淡淡说道:“放心,在上课铃响起之前我肯定到教室。”说着,看向张学松,问道:“我听说你们昨天晚上又去“烧”鱼了,好不好玩?”
一提到昨晚就来气,张学松气道“不要说了,刚刚去烧了一会儿就没得电了。不知道韩明松怎么弄的,把电用完了也不知道充。”“诶!是我用了吗。上回“烧”过鱼回来就一直放在那里,我怎么知道它没电了。”韩明松解释道。周炳林看了看两人,眼珠一转,道:“那等电充满了我们去水晓波家,他家门口有条河。”
“你要去吗?”张学松问道。周炳林道:“只要你们到时候来叫我,我肯定去。”“周松你去不去?”水晓波看向他。周松犹豫了一下,说道:“去,你们都去,我怎么不去。”好!水晓波正色说道:“那放学的时候,我们一起走。”韩明松点点头,又摇头,说道:“一起去倒是可以,就是那个灯泡坏了,要去弄几个。”张学松听后,露出一个贼贼的笑容,道:“灯泡?那还不简单,那时候到牛栏湾就可以搞定了!”“哈哈!“大家都笑了,脸上皆露出明白的笑容。
看着大家约好去玩,高林虎叹了口气,道:“我像你们就好了,家里没人管,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唉….”水晓波瞥了他一眼,耸肩道:“又没人叫你不来。”“算了….。”高林虎叹道:“要是晚上不回去,家里不打我才怪!”“呵呵!”看着高林虎可怜的样子,大家又笑了。
边说边走,进了学校大门。首先入眼的是一个200米圆形的跑道,跑道中间是篮球场。往教学楼走,是几张乒乓球台,每天水晓波和他的兄弟们会在这两处争斗无数次。挨着乒乓球台便是教学楼了,一共四层,初一在一楼,初二在二楼,初三在三楼。四楼是化学室和电脑室。
终于读到初三了,以前在初一初二时,因为在楼下,楼上有些恶心的人会往楼下吐口水,运气不好的就有可能“中奖”。当你向上看时那人早已躲了起来,又不敢上楼去找人家,一是班级没人家高,二是个子也没人家大,三是没人给你撑腰,只能忍着。
早上八点上课,有二十分钟的早读时间,然后正式上课。早读时间老师一般是不会来的,纪律由班干部维持。朗读声阵阵从各个班传出,渐渐弥漫整个校园。在初三三班,早读时间可以说是在这个班“学习”气息最浓的时候。
三班也是老师不怎么看好的的一个班,只要你上课的时候不吵不闹,老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成绩最差,在学校最不好管的学生都在三班。
先前说道拜把兄弟,还有一个也是大家的拜把兄弟。他叫刘飞远,个子是兄弟中长的最结实的一个,人很耿直,有打架的事情总是冲在前面的,就是学习不怎么好,喜欢练他的肌肉。早上也最能凸显它力量的时候。
早读铃声响起,水晓波一行人陆续进了教室,刘飞远和兄弟们打过招呼,拿着自己的作业本,走到一个身材瘦弱,面容老实的男同学面前,本子向他桌上一扔,语气不容拒绝道:“帮我把昨天的作业做一下。”同学似已经习惯,点点头,无奈的叹口气,然后翻开作业本,写起来。刘飞远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道:“不要把字写的太好了,上次老师叫我到办公室说那不是我写的,害我站了半天办公室。”“哦…”同学低应了一声。
水晓波和刘飞远的座位挨着,见他回来,他笑道:“你知道他写的字跟你不像,不知道换一个人写吗!”刘飞远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又不像你,可以找那些女的写作业,只好将就点了。”水晓波一笑,拿出了自己的作业,起身,向一个长的亭亭玉立的女同学走去。虽然才初三,但班里好些同学都长的青春动人,靓丽可爱。
水晓波走到那女同学面前轻轻的把作业本放下。这女同学叫赵英,和水晓波家中间只隔了一条河。赵英在班级,学习成绩比较靠前,这时她正看着书,看到水晓波把作业本放在他面前,她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异样。要说这个年龄的女孩对男孩有着吸引力,那男孩照样对女孩有着同样的吸引力。
赵英看着水晓波,后者没有说话,笑了笑。赵英娇嗔道:“笑什么笑,又叫人家给你做作业。”水晓波一笑,连声道:“谢谢!谢谢!”,。顿了顿,接着道:“对了,你做题的时候不要都做对,不然老师要找我麻烦了。”“你还说呢。”赵英道:“上次我跟你做作业,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叫我以后不要帮你做作业了。”“老师怎么知道啊?”水晓波疑问道。赵英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老师很笨吗,看字迹看不出来吗!”说着她又有个问题想不明白,疑声道:“还有,老师叫我进办公室怎么不叫你呢?我一直没弄懂!”水晓波知道,不是老师不叫他,是老师懒得叫他了。他故作茫然道:“我也弄不懂。”赵英想了想,道:“可能是因为你是班长,老师才不找你。”水晓波附和道:“嗯,可能是吧!?那你把字也不要写的太好了,你要是再进办公室,我就不好意思了。”“你会吗?”赵英盯着水晓波。“会啊,怎么不会。”水晓波脸色一正,说道:“好了,你先做,我要去检查人数去了。”说完,回了自己的座位。赵英嘟嘟嘴,叹了口气。
老师怎么会不知道学生那点算盘,有些学生做不出题,不想做,直接把书上的例题抄一遍交给老师,老师看着这样的作业笑了笑,还是在作业本上打了勾。有些是很用心的在做,可是却错的一塌糊涂,还有的直接就不做,也不交作业了。老师也不是不想教好这些学生,只是有些力不从心。
说到水晓波班长的得来,还多靠他那帮兄弟们。水晓波在班里人缘不错,再加上兄弟们的支持,票数是直线上升,班长顺利到手。水晓波刚开始也是觉得当班长好玩,没想到的是,班长还要做很多事情,班里有什么事班主任都会叫班长传达或执行。水晓波不想别人看不起,还真认真的做了起来。做值周生就是其中一项,也是水晓波比较喜欢的一项,就是到各个班检查有没有人迟到,这可是件很显摆的事哦,就像领导视察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