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勇轻哼一声，道：“她怎么会跟我说，是她跟王芬说的，然后王芬告诉我的，本来我还不相信，不过现在看你的表情，我相信了。”原来是王芬说的，水晓波恍然，王娟和王芬玩的那么好，说这些倒也说的过去。不过，不知道是王芬故意说出来，还是王娟根本就不在意？水晓波苦笑，这事……唉！

见他没说话，夏勇说道：“你去楼面帮我看着，有人点面就去甩，记得把那个单子留着，那就是钱。”水晓波笑了笑，疑问道：“你的面在那里我都不知道？”“在飞饼那里，你去就看见了。”“哦！”水晓波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飞饼师是个青年小伙，约十七八岁的样子，性格开朗，和飞面师合不来，感觉不怎么好，打招呼也是出于礼貌。不过看这个刚来的飞面师还顺眼的，聊了几句后觉得聊得来，不觉得熟了几分。飞饼小伙煎着飞饼，疑问道：“你是他请来的，还是来这里玩啊？”

旁边这位青年正是水晓波，因为飞面放在这里，而这里又可以看到整个大厅，他自然在没客人点面时就站在了这里，和飞饼小伙聊了起来。水晓波的性格和小伙也聊的来，几句话之后生疏感不知不觉少了几分。他听闻小伙的话，怔然一笑，道：“我先玩几天，如果觉得可以我就在这里做。”

飞饼小伙一怔，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要是你就不跟他做，你技术这么好，他能给你多少钱工资啊，还有，你看那人，我感觉不是那么好打交道。”你不会以为我和夏勇才认识一两天或个把月吧？水晓波心里暗说了一句。工资他没问过，因为他还没决定下来在不在这里做，看着飞饼小伙热心样子，他笑了笑，轻声说道：“没事！人各有志嘛，相处久了就好了。”是吗？飞饼小伙狐疑的看了看他。水晓波笑了，这眼神好清澈。

门口，四个女孩，身高平均，身材也都高挑，身穿旗袍，一边各两名，站在门口迎送着来吃饭的客人，这可是店里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这时女孩手里的对讲机响了，“一楼收到没有，二楼甩面。”“收到！”女孩应了一声，转身到水晓波跟前，说道：“甩面的，二楼甩面。”说完，转身就走了。

“哦。”水晓波一愣，看着女孩的离去后。人挺美丽，就是有些生远。水晓波端着面上到二楼，先把单子收了再说，这可是钱啊！单子上面写着台号，服务员，飞面的条数等一些简单的桌位信息。夏勇每天晚上都要把这些单子整理算好条数，然后和吧台对数，签字盖章，然后一个月后拿去结账。

28号点的面，水晓波走到客人面前，说道：“你好，现在给你下面。”“下吧，快点。”一个中年不耐烦的回了一声。水晓波微微一怔，没有说什么，这种客人他可没少见，对这样的人，他自由办法。他自己给自己顾客，自己为自己表演，自己欣赏自己。

不久，“你好，轻慢用。”水晓波甩完面，礼貌的说道。尽管客人没有回应，但礼貌还是要做到的，人家毕竟是来消费的，不是来看脸色的。水晓波把面下锅，转身，端着托盘下楼了。刚到楼梯口时，王芬含笑说道：“一楼也点了面，叫你下去甩。”“恩！”水晓波笑了笑，点了下头。

水晓波端着面下了一楼，夏勇似乎正在等他，“不是有客人点面吗，他怎么站在这里？”水晓波露出疑问之色，还没等他问。夏勇便含笑的先开了口，说道：“8号，点名要你去甩。”是吗？水晓波一怔，半信半疑的哦了一声，端着面往八号而去。

服务员看到水晓波走了过来，迎上去，说道：“他们点了六条。”“哦！”水晓波答应一声，看着女孩，见女孩没有反应，疑声说道：“单子呢？”女孩就说他怎么不甩面，一愣后，说道：“单子夏勇拿走了。”“哦！”水晓波点了点头，开始甩面。

水晓波拿着面，走到桌前，平缓说道：“你好，现在给你下面条。”一个偏胖的中年人，转过头，带着关切说道：“小伙子，你的技术我们看到了，我就是吃面，你给我们就那样扯长扯长就可以了。不用那么甩，太累人了。”水晓波一怔，心中一暖，含笑道：“没事的大哥，我们习惯了。”中年人说道：“不用，小伙子，我知道你们帮人打工也累，我们也是打工的，你就那样扯扯就行了。”水晓波有种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的感觉，以前也遇到过不要表演的顾客，可从没遇到过这样的，看中年人的打扮，应该是工地上上班的。

水晓波眼睛微有些湿润，含笑说道：“真的没事大哥，我现在就给你甩。”“不用”中年人拒绝说道：“小伙子你快点甩，我就等着吃，你要是甩那么长时间我们都吃过了。”“哈哈！”水晓波笑了，人家都这样说了，你还能说什么呢！“好，大哥，我就不甩了。那你们吃宽的还是细的的啊？”中年闻言，转过头，问道：“你们吃宽的细的？”桌上六七人纷纷说道：“细的细的”

中年人又转过头，说道：“细的，小伙子。”“好”水晓波点了下头，开始扯面。就这样，水晓波一条面没甩，全部把面拉长了给客人下锅，他很开心，因为遇到这样的客人感到高兴。在那中年人眼里，他能感受到真诚，不虚伪不做作，很实在心里觉得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