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水晓波冲了个澡,就去上班了。上班没一会又是汗流一脸,广州的天气闷人也闷空气,不舒服。水晓波做的面不能放在大厅,很快就会被发酵的黏在一起。他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凉菜房,因为开着空调,温度要比别的地方低许多,面也发酵的慢点。
凉菜师叫袁菲菲,身材瘦小,个子也不是很高,可小眼睛里,每次水晓波看她的眼神里,像自己欠她钱似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所以,每次水晓波去放面,或者拿面,两个都是不说话的。这时,水晓波刚把面放进保鲜柜,袁菲菲厉声说道:“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把面放在外面,我的凉菜都放不下。”
水晓波一怔,看了她一眼,淡然说道:“我不放这里,我放那里啊。只有你这里温度要低一点。”“我怎么知道。”袁菲菲道:“放那里都行,你可以叫老板给你买个保鲜柜啊。”水晓波哼笑了一声,道:“那你也可以叫老板给你买个保鲜柜啊。”
袁菲菲眼睛圆瞪,哼声道:“我又不是老板面前的红人,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水晓波脸色微变,冷然问道:“那我放这里可不可嘛?”“不可以!”“那你就去跟老板说,让她叫我拿我走啊。”“我们怎么敢啊,有些人可是老板请来的,了不起。”袁菲菲冷冷地说道。
水晓波哼了口气,凌然说道:“是啊,我是老板请来。那你叫老板把我开了啊,我的面就放这里,要么你叫老板让我拿走,要么你把他扔了。我是不会把它拿走的。”说完,转身走了。“哼!”袁菲菲瞪着水晓波的背影,哼了一声。
水晓波记得自己没有得罪过袁菲菲啊,怎么和她就那么难相处呢?唉!想不通,懒得去想。在楼上楼下转了一圈,咦!怎么没见他呢?水晓波疑问着,找到了陈振涛,疑问道:“陈振涛,陈南呢?”陈振涛一怔,道:“他今天迟到了,被光哥打了,现在可能在宿舍。”“呵!”水晓波笑了。
陈振涛和陈南是亲戚,他口中的光哥,是他们表哥,就是主管文春。他两个都叫他光哥,而大家都叫他“蚊子”。对于陈南这个直率的男孩,水晓波很喜欢他的性格,有着自己的打算。还有就是,陈南的父母也是离了婚的,水晓波有种……自己应该……也不知道是帮他,还是……唉!
陈南早上迟到也不是一两次了,作为主管,又是他表哥的文春,当然对他管的就比较严厉。作为亲人的管理方法大多都已行动为主,说为辅。这也是我们自己人对自己人的一种普遍现象,“总是对别人太好,对自己人太苛刻。”
陈南也是刚出来的孩子,受不了,暗道:大不了就不做,我回家。他和文春吵过之后,趴在床上,头埋在枕头里。决定,明天就回家。“陈南?陈南?”窗外传来两声叫喊。陈南怔了怔,起身,看到窗外一个身穿雪白衣服的人,他看了一眼,坐到了床边,疑问的看着窗外那人。
窗外站着的正是水晓波,他现在在四楼,从做面出来的阳台,这里正好对着陈南的房间。看着眼睛里还含着未干的泪花,一副委屈十足的样子的陈南。水晓波笑了笑,故问道:“你干嘛啊,不上班啊?”陈南含着湿润的神色,正色说道:“不上了,我明天回家。”水晓波笑道:“回家干什么,这里多好玩。你光哥也是为你好啊。”
一提起文春,陈南就激动了起来,振声说道:“他为我好,我不去上班关他什么事。又没碍着他当主管,跑来就给我一脚,人家还在睡觉呢。迟到了又怎样,大不了扣钱嘛。”说着,好像被踢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心中更是气愤。“呵呵!”真的可以不关他的事吗?
水晓波笑了,劝道:“你光哥也是为你好,以后你就明白了。”陈南怔了怔,没有说话,一副气的不行的样子。水晓波轻叹了口气,问道:“你想不想学飞面啊?”闻言,陈南一怔,严重顿时有了色彩。水晓波一笑,道:“做飞面,你光哥管不了你,你只归我管。相对来说也自由,比你当服务员轻松,工资也要高。”
陈南没有说话,暗想着,说的也对,自己对飞面也喜欢,而且当飞面师后,不仅好玩还没人管。他还是老板面前的红人……水晓波见陈南沉默着,含笑说道:“你想想,如果想学飞面就来上班,我去经理说。如果不想,那你就回家。”说完,转身走了。
陈南怔怔的看着已经没有人影的窗前,久久,站起身,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