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燕却不那么认为,正色说道:“生,生了你养得起吗?”水晓波心中一震,看萧燕说的若无其事,说不出什么滋味。面带微微笑,道:“不就是养个孩子吗,怎么样不起。吃红苕都能长大。”萧燕撇了他一眼,说道:“说的轻松,现在房子没有,还想要孩子,你拿什么给他。”水晓波沉默了,是啊,我拿什么给他。一句话把他胸口堵上了石头,顿时觉得房间的空气已经不够他呼吸。
萧燕微微一怔,轻声说道:“我也想要孩子,可现在我们房子都没有。等我们买了房子,再要孩子也不迟。”水晓波看着萧燕,怔了怔,微微一笑,点头道:“嗯,那听你的。”闻言,萧燕娇然一笑,道:“那你要好好努力,快点挣钱。”“哼哼!”水晓波怔然一笑。萧燕道:“那你记得买哦,我先走了。”“嗯”水晓波点了点头。其实水晓波对现在要,或不要孩子没什么。可听萧燕这一说,心里全然不是个滋味,压着一股气,很重!重的他一下就要提不上气一样。
在床上愣了许久,才漫不经心的起床。到店里,又坐到凉菜房后发神。袁菲菲也发现了他的异样,本不想问,可还是忍不住,问道:“水晓波,昨晚你跟萧燕后来又去哪里玩了啊?”水晓波一愣,看了他一眼。做面的陈南转过头,嘿嘿笑道:“菲姐,你那么关心我师父啊。小心萧姐吃醋哦。”哗!袁菲菲瞬间脸色一变,振声说道:“怎样,你管的着吗。做你的面,做面那么慢,你师父做面每次都在吃饭之前做完,你做面吃完饭都做不完,慢得要死。”
陈南愣了愣,笑道:“菲姐,没想你口才这么好,在凉菜房真是可惜了。我是徒弟,当然比师父慢了。还有,我不能做那种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事的啊。是吧,师父。”说着,向水晓波扬了下头。“哈哈!”水晓波笑了。要说口才,陈南在店里,应该没人能说的过他。袁菲菲撇了陈南一眼,又看了看水晓波,叹了口气,回头做起自己的事来。
在传菜组往厨房走的拐角,原来是个水池,后来改成了放店里每天收回来的饮料瓶,和一些纸壳的杂物。每天早上,守夜的陈叔都会收拾好,然后拿去卖。只要是有关店里的东西,不管是买,还是卖,都要两个人,这是规矩。
陈叔已经四十多岁了,不爱说话,为人很好,一看就是憨厚老实那种。收拾好东西,陈叔到凉菜窗口前,说道:“陈南,你师父呢?”大多数时候,都是水晓波和他一起去卖的。陈南看了他一眼,转过头,道:“师父,陈叔叫你。”水晓波微微一怔,起身往门外走。
收破烂的地方在小区后面,离水晓波住的地方也就二三十米远。水晓波拿着纸壳,陈叔拿着饮料瓶,两人往收破烂地儿走。“诶!他们在干什么?”水晓波看到,在小区门前,几个青年正对门不知道在做什么。陈叔说道:“他们在安锁,以前那个不用了。换成感应的,钥匙五十块钱一把,还不能退。”水晓波说道:“那不是没有钥匙,连门都进不到啊。”“是啊!”陈叔显得有些激动,道:“没有钥匙只有走小区外面转一圈。”
陈叔的老婆在厨房配菜,两人就在这后面租了房子,要是安了感应锁,是有些麻烦。水晓波淡然一笑,道:“转一圈也没有好远,多走两步就到了。”嗯,陈叔点了点头。说的也是,有条路是围着小区的,街上的出口离店有五十米,而这边就在他租房的门口,走不了多久就可以到店里。两人走过小区门,水晓波回头看了看,暗叹,走这里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
到收破烂处,水晓波把纸壳放下,说道:“陈叔,我去买点东西。你等我一下。”说着,往街上走去。“好!”陈叔答应一声。收破烂处像条长长的小巷一样,老板从里面出来,把饮料里面的水倒掉,称了称,让后把纸壳称了称,说道:“三块五”说着,从腰上的包里拿出钱,递给陈叔。陈叔每天都来卖东西,而且租的房子又挨着,和老板比较熟。
陈叔接过钱,歉然说道:“有没有线,我要一点,我接电视的线短了。”老板淡然道:“你自己找吧。”说着,往里面走去。收破烂的地方就是杂七杂八的东西多,陈叔很快就找到一节电线。“你拿电线干什么?”水晓波走过来问道。没想到他这么快回来,陈叔微微一愣,道:“我拿回去接电视线,你东西买好吗?”“嗯!”水晓波点了下头。像那种东西,只要是卖药的地方随处都可以买到。
两人往回走,走到陈叔住处时,他停住,说道:“等我一下,我把线放起来。”水晓波点了点头。陈叔拿出钥匙,打开了挨着门口的一个小屋,其实说一个棚更像一下。面前的墙是用竹片编制的,上面用水泥瓦盖的。水晓波朝里面瞄了一眼,顿时一怔,里面地方很小,只有一张床,其他在没别的东西,连站的地儿都没有,一个小电视放在一个钉在墙上的板上。
水晓波一阵感触,看平时陈叔和他老婆和睦的样子,应该没有为物质的生活而吵过架。在他们那个年代的人,经历了生活,所以明白生活的重点。“走啊!”陈叔锁好门,淡然说道。“嗯”水晓波怔了怔。忽然明白,家,不是比它的大小,豪华,也不是比它有多么了不起。家,看的是家里的笑声。家,不是比房子的大小,比的是笑声的大小。家,不是比谁的豪华,比的是家人笑声的开心。家,不是比谁了不起,比的是一家都在笑,那才了不起。